“哎。”郁容堇长长一叹气,近来天气渐暖,听说大兰若寺山上每日都有许多人踏青游玩,他羡慕的很,再者只有在大兰若寺中妹妹才能和他一起玩耍,既如此,“罚便罚罢!”
他的口气听着十分好笑,郁一佛和姐姐对视一眼眼中全是笑意。
郁容堇做完决定,见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一手拿一块糕点,起身道:“我上学去了,下学再来陪你玩。”
郁一棠看他走出门外,一块点心丢进他嘴里,另一块丢给他的随从,再一看桌面上的几盘糕点,早空了一大半,好笑地摇摇头。
五日后,郁容堇果然跟先生告了假,准备和母亲妹妹同去大兰若寺。
他知道自己一告假父亲必然知晓,还因此小心了许久,却没有等来父亲的责备,和妹妹一见面才知道,原来妹妹早跟父亲说了这事。
“还是妹妹好!”
他的语气仿若劫后余生,大松一口气。
郁一佛笑笑,“咱们走快些,母亲说二姐姐今日也与我们同去。”
郁容堇紧了紧眉,“她怎么也去?”
郁府二小姐郁一芙和他们并非同母,而是姨娘之女,平日他们也不大亲近,今日他们是去为郁一佛病愈还愿的,怎地她也去。
郁一佛摇头,“我也不知,想来只是礼佛罢。”
郁容堇也想不出别的理由,就作罢了。
郁一佛今天穿的是鹅黄色蝶纹曳罗靡子长裙,巧合的是,他们到府门外看到了一个同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裙上绣折枝堆花,亭亭玉立,远远看去,与她衣着非常相似。
女子转身来,他们方看见她的面目,似芙蓉出水楚楚动人。
上前几步互相行了半礼,郁一佛叫她“二姐姐”,郁容堇也跟着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
“大弟弟,三妹妹。”
行礼完起身,郁一佛才发现二姐姐今日打扮很是用心,发间一支金镶宝玉点翠花簪和一支金丝缠枝羽珠钗,是她及笄时祖母给的一套头面中的两样,平日她十分珍惜,不轻易戴。
只是既然戴了这样的簪钗,不知为何没穿她喜爱的芙蓉色衣裙,好在看着倒是妍丽。
“三妹妹身体好全了否,前些日子你生病,我怕扰了你的清净也不敢去打扰你,妹妹莫怪我。”
郁一佛早习惯了时常有人问她身体如何,也笑着回道:“无事,已经好全了,二姐姐为我着想我怎么会怪你。”
她确实是一个习惯清净的人,生病时有母亲照看也足够了,二姐姐来看她与否实不是很要紧。
郁一芙温柔地道:“妹妹没怪我就好。”
郁容堇最是看不惯她这个温柔模样,总觉得是笑里藏刀,今日更甚,她竟穿了和妹妹一样颜色的衣裳,要不是知道她无法未卜先知,他都要以为她是故意的了。
“妹妹,这里风大,我先扶你上车罢。”
他自然地插入二人对话,郁一佛只好对郁一芙歉然地笑。
郁一芙似恍然大悟,“是我不注意,忘了妹妹身子不好,今日日头虽好却有微风,妹妹快上车别着凉了。”
郁一佛再次笑笑,眼底却有一丝无奈,她的身体着实无用,一点风也吹不得。
郁容堇扶她上马车,跟着自己也跨步上去。
郁一棠不和他们一起去礼佛,郁夫人就交代她一些事,也因此来晚了些,到门口便看见庶女站在车旁,神情似有怨愤,眨眼再看却没有了。
郁一芙伏身,“母亲。”
听见她的声音,郁容堇也掀开马车侧面的帘子,车窗里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