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云一走,冬兰复又关上门,回到自家小姐身边,道:“小姐,还是三小姐有心,您的手臂都青了,还好三小姐送了药来,奴婢这就给您上药。”
郁一芙却侧了侧身,厌恶地看着冬兰手里的东西,“收起来,我不用。”
冬兰还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劝道:“小姐,还是让奴婢给您上药罢,奴婢会轻一点,三小姐用的药都是最好的,现在上一次药,晚些再上一次药,您的手臂很快就能好了。”
郁一芙却不知被其中哪个字眼刺激到了,大声道:“我说收起来就收起来,何时轮到你替我做主了!”
冬兰愣了愣,虽然感到意外,但很快就低下头应:“是,奴婢不敢替小姐做主,这就将药收起来。”
郁一芙的气终于顺了顺,“去罢。”
她和郁一佛待在一起这一日气就没有顺过,种种小事都让她心气不平,她只能把这视为天意的考验才能忍耐下来,但不在人前她便忍不下去了。
郁一佛自是不知道这些,丫鬟整理好房间后,她在屋里休息了一会,等母亲来找她才一同去佛堂。
她给的药药味不重,所以也闻不出二姐姐有没有上药,但如果二姐姐受伤了,上药后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他们早晨从家中出发,路上费了约莫一个时辰,刚才又休息了一会,实际已经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但习惯使然,到了大兰若寺自然要敬佛祖为先,所以几人还是到庙堂中先跪拜佛祖。
这样便拜了一炷香的时间,郁一芙逞强不上药,身体不舒服,心里更是怨恨不已。
用过午膳,休息过后,下午他们便在小佛堂中念佛。
下午他们还见到了住持大师,郁夫人和以前一样会问住持大师善若大师的近况,譬如善若大师何时有时间见信众,她一直放心不下小女儿的身体,多年前善若大师为女儿医治时就说女儿的不足之症并未完全根治,那时善若大师也无法给女儿根治完全,这些年过去了,她一直想再见善若大师一面,叫女儿再让善若大师看一看,如果可以医治就再好不过了。
住持犹豫片刻,没有和以往一样直接回绝,道:“禅师前些时日已经云游归来,但不知有无时间,待我明日问一问。”
住持也并不是对所有人都会这么说,愿意为郁夫人去问一问禅师也是因为郁小姐曾被禅师医治,禅师还为郁小姐取了名,这样一份缘由在,总是比旁人不一样的。
有住持这样一句话郁夫人已经很满意了,当下激动地道:“好,好,劳烦住持了。”
住持走后,郁夫人转身握住女儿的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小女儿出生就体弱,那时她请遍了京城中的大夫,夫君甚至向皇上求了恩典,让太医出宫来给女儿看诊,却无一人不说女儿活不过半岁。是善若大师从阎王殿拉回了她女儿的命,若是这次善若大师愿意为女儿诊治二次,女儿此后一定能够平安康健,一定。
郁夫人的目光在女儿身上流连许久,眼中止不住的心疼。
郁一佛皮肤白皙,却是十分苍白,即便上了妆也能看的出来,唇色也是几近于白,旁人只需一眼便能看出她的体虚,这也是今天她会被五皇子错认受伤的原因。
“母亲。”
郁一佛轻轻摇了摇母亲的手,将她从感伤中唤回。
郁夫人回过神来,抚了抚女儿的头发,笑了笑说:“无事,咱们念佛吧。”
“嗯。”
整个下午,郁夫人都十分虔诚,郁一佛在家中就时常礼佛,同样非常恭敬,这种环境下,总是容易没耐心的郁容堇都多了一分耐心,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