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从此更是殷勤服侍庆贵妃不提。
而此刻锦华居内正是一片愁云惨淡,夫人刚得的诰命被收了回去,谢如珠正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谢如宝刚刚才为姐姐求了一句情,也被谢徽陶迁怒,跪在了谢如珠边上。
闵从双心疼两个女儿,亲自上前馋起了谢如珠,又对谢如宝道:“阿宝也起来吧,如今天冷了,女儿家身体娇贵,跪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谢徽陶一瞪眼:“都是你将她们宠坏了,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贵妃的宴上动手脚,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贵妃看不出来吗!”
一想到这,谢徽陶的火气就大了三分,“庆贵妃是个什么人物!执掌后宫近十年!这十年里,比她年轻美貌的有,比她更加得宠的有,你可见她被斗下去过?你还想做三皇子妃?就凭你今日利用她,她就不会让你嫁进麟德宫了!”
麟德宫正是三皇子所住的宫所。
谢如珠这才慌了神,觉得自己被谢如芙激得失了理智,才想出这种昏招来,若是不能嫁给三皇子,不能做人上人……她道:“爹爹,女儿知道错了,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请爹爹想想法子吧。”
谢徽陶恨铁不成钢:“你只能庆幸你娘替你扛下了这桩祸事,这几日里你就深居简出,哪儿也不要去,时日一长,大家也就慢慢淡忘了。”
“那三皇子那边……”谢如珠仍是不死心。
“庆贵妃此刻正在气头上,你再去三皇子眼前晃悠,不是提醒她时时记得这回事吗?”
谢徽陶摇了摇头,这个女儿自小顺风顺水得长大,格局未免有些小了。依庆贵妃一心想让三皇子登顶皇位的心来看,女子的颜色于三皇子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看看今日她一句都没有针对谢如芙就可猜到,她分明是看在纪出云的面上,否则,以谢如芙顺水推舟地让如珠将事情做成了,不是同谋,却也与共犯无异了,她又怎会如此轻飘飘地放过。
倒是闵从双……他叹了口气:“阿双,这段日子里你就暂且称病吧。”
“不必老爷说,妾身自己也是这么想得。”闵从双笑着点点头,当然要称病不出了,难不成到外头去,让那些人看她的笑话吗?
“你还是这么识大体,”谢徽陶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那这段时日,你就好好休息一番,家中事务都交由阿芙去做吧。”
闵从双脸色一变:“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已经说了你不慈,你难道还打算不慈到底吗?”
“可……可平日里我对她多些关心不也能应付过去了吗?”
“妇人之见!”谢徽陶怒道,“你在谢家里头替她多做几件衣裳,多送几件首饰,外人如何看得见?既然称病,就好好称病!阿芙那里,我自会跟她去说!”
“若是她当家,哪还有我们母女三人的活路!”
“胡说!”谢徽陶正欲拂袖而去,却又回过头来道:“你若是闲得没事做的话,就去照顾知书去!今晚我歇在书房了。”
闵从双眼睁睁地看着谢徽陶走出了锦华居,觉得心上好似被狠狠捏住了一般,竟觉得有些透不过气一般。
相伴数十载,她仿佛今日才真正认识了这个枕边人。
“娘,若是谢如芙掌权,这谢家可没有我们三人的立足之地了。”谢如宝有些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