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开身,望着有求必应室里的景象,这是一间凌乱的杂物室,看不出来是哪里,满地堆着布满蛛网的旧物,里德尔厌恶地收回视线,面不改色地继续道:“或许你会说,就算要开除他,也不该是以现在的罪名,那我要向公正无比的贝尔小姐问一个问题了。”他回眸望向她,嘲弄地笑着说,“霍格沃茨内的危机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被解除了?学校是不是不需要被关闭了?麻种和混血是不是又回到学校来上课了?”
坎蒂丝被他连续的几个问题给问懵了,她望着他半晌无语,里德尔继续说:“这就是我的目的。我不想让学校被关闭,所以我要做点什么来解除这里的恐慌。海格是罪有应得,他的‘牺牲’保住了霍格沃茨,我认为这是值得的。而且他好好端端地待在狩猎场,由邓布利多保护着,没有真的被赶走,不是吗?”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显得无比厌恶。
似乎对于连海格那样的人邓布利多都要保护,却要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密切监视感到十分不满。但他不会向坎蒂丝透露他内心的真正想法的,估计现在的她,也不会再想要听这些了。
想到这些,里德尔内心翻涌的黑暗情绪越来越多了,他需要极力克制才不暴露出来。他紧紧握着拳,暗色的目光淡淡地转移到坎蒂丝身上,坎蒂丝立在那,略微有些喘息,她缓缓抬起手,扶住了一边的柜子,视线到处乱飘,就是不落在他身上。
“……如果你的目的真的是你说得那样,那……”坎蒂丝勉强地问,“沃伦的死和你无关,密室和继承人也都和你无关,对不对?”
她终于问出了她早就想问的问题。
虽然上次谈话时他们已经提到了类似的,但这么直白地问出来还是第一次。
里德尔不可能给出否定的答案。
即便他现在特别想告诉她真相,好好看看她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他还要在霍格沃茨念两年书,这两年不能出任何意外。
所以他强自忍耐着那股破坏欲,面色苍白道:“对,与我无关,这就是我的答案。我好像又要问一次你愿不愿意相信了?”
坎蒂丝慢慢望向他,她这次很久都没说话,她就那么看着他,好像在回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许久许久,她才仿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那你知道真正的斯莱特林继承人——那个打开密室的家伙,他到底是谁吗?”
里德尔觉得坎蒂丝的问题十分可笑。
他又靠近了她一点,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说话时呼吸交缠,暧昧极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俯视着她,“你想找到这个人?”
坎蒂丝想和他拉开一点距离,这样说话她很不自在。
他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了,撑死也就算是个普通朋友,这样说话实在不太好。
可里德尔不给她机会,她后退多少,他就跟进多少,她无奈地仰起头,不甚高兴地拧眉看着他,他苍白着一张脸望回来,眉梢眼角都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哀伤气息。
他看上去好像很敏感,仿佛她再抗拒和他接近,再往后退一步,他真的会很受伤一样。
坎蒂丝注视他许久,然后……
她又退了一步。
里德尔微微笑了起来。
他以往的笑或是彬彬有礼,或是温柔似水,或是危险迷人。
他的笑从未像此刻这样,脆弱到好似只剩下一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