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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更衣
自然也想风风光光地回娘家去。

    提前一旬,孔氏便仔仔细细地准备起了寿诞贺礼与衣裳首饰。

    因着明年晴若要出嫁,孔氏想给她攒出八十八抬的嫁妆;瀚文也要说亲,少不得准备聘礼,她便一直在节省开支,如今手头有些紧,银钱都花不大方。

    每每想到中馈银钱,孔氏便有些颓丧——若是老爷的官运再好些,家中也不至于这么紧张了!

    孔氏给姐妹二人与瀚文都准备了一套行头,再叫他们分别备上贺礼,总算是勉强安了心。至于天涯,孔氏可不敢带他去自己娘家——他身份尴尬,去了孔家少不了受羞辱。叫陛下知道了,又要怪罪老爷。

    晴若熬夜抄了一卷佛经作为贺礼。到了要出发去孔家这天,晴若才收拾妥当,便听到外头传来扣扣的敲门声并郁天涯的喊声:“大姐姐!我也想出门去。”

    晴若开了门,叫棋儿先把贺礼搬到马车上去,自己则给天涯倒了杯茶:“天涯,你要去哪儿?”

    郁天涯手里提着个大布袋,俊朗的面上神采奕奕的:“姐姐,你要去孔家对不对?我也想去外头见识见识京城的模样。我来京城后,便一直待在家里,父亲也不准我外出,我都快闷坏了!我从前可没来过京城。”

    晴若摇摇头,道:“既然父亲不让你外出,你便在家里安心学习。”

    天涯苦着脸,道:“姐姐,你怕是不知道那种身在牢笼的滋味!成日规规矩矩地学习,什么离…呃,那什么,离银叛道……对,什么离银叛道的事儿都做不得,压抑的很!我想出去逛逛,看看京城的样子。”

    晴若闻言,心底略略凝了一下。

    身在牢笼的滋味啊……她当然是清楚的,也明白那有多压抑、多难受。

    但是……

    “天涯,不是‘离银叛道’,是‘离经叛道’,所谓‘经’、‘道’都是‘体统、规矩’之意,和金银铜铁之流是毫无关系的。”晴若正儿八经地说。旋即,她心软道,“你保证不惹出事来,我就去求求母亲开恩。”

    “真的?!”天涯陡然兴奋起来,脸上满是神采。他拎了拎身后的布袋子,道,“不必去求母亲!母亲是一定不会答应的!我打算打扮成家丁,混在姐姐你的随从里,一起到孔家去。”

    说罢,他打开那口布袋子,将里头的东西倒出来,原来是一身家丁的半旧衣服,灰衫粗绳、布鞋卷裤,一应俱全。他掸掸衣服上的灰,旋即,毫不犹豫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刷刷——

    郁晴若的瞳孔微微一缩,温柔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视线中,郁天涯利落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袒露出精状匀实的胸膛来。少年的身形富有野性与力道,肌肉的线条规律而流利,虽年纪尚轻,却已透露出男性的阳刚气概。

    郁晴若看到这一幕,浑身僵硬。

    她憋住自己即将冲出口的尖叫,迅速地拿手挡住了眼睛,又急又焦地训斥道:“天涯,你做什么?!你快把衣服穿上……”

    天涯这家伙……!

    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晴若从未看过男子的身形,哪怕是哥哥的也不曾看过。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么冲击的画面,她只觉得整个人都想挖个洞钻下去,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说话声音也气结的不像话。

    天涯将家丁的衣服半挂在臂膀上,纳闷道:“姐姐,你怎么了?眼睛疼?怎么一直摸着自己的眼睛?你的脖子也好红啊,热吗?”

    的确,郁晴若现在这副模样,像是要烧起来了似的。面颊与耳根处,皆是绯红色,艳丽的很。

    晴若后退一步,急切道:“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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