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窗户照进屋子里来的晨阳撒在锦红的床帐上,将榻上沈绣珠的脸映得红扑扑的。
晨阳有些微刺目,令沈绣珠抬起手来遮住尚且酸涩的眼。
当自己的手轻遮在眼前时,她蓦地一怔。
她怔怔地看着她并无衣袖遮挡的光裸手臂。
紧着,只见她低下头微掀开身上的衾被来瞧,尔后又飞快地将衾被放下,紧紧捂住自己的身子,整张脸红得好似那照进屋子的不是晨阳,而是晚霞。
昨夜,昨夜……
想到昨夜的事情,沈绣珠不由得将衾被猛地往上一拉,将自己的整张脸都遮了起来。
好,好羞人!
这就是女子出嫁前夕她们的母亲都会给看的压箱底的书册上的事情吗?原来……是这么羞人的。
“嘶……”就在沈绣珠羞得缩了缩身子时,身下传来一阵撕痛感,让她登时不敢再动。
昨夜,不只是羞人,还有疼痛。
她曾见到过沈湶几人问回门的大姐洞房是个什么样的事情时候大姐的模样,那时候大姐的双颊绯红非常,同时她又在大姐眼中看到了愉悦的光亮,那时候她想,洞房想来是一件羞人但又能让人欢愉的事情。
却不想,竟会疼痛,那是一种仿佛将人生生撕开似的疼痛。
不过,慢慢的,她又觉不到疼痛了,反倒是一种让人说不清的感觉。
想到这儿,沈绣珠又是一愣,随后赶紧摇了摇头。
她在想什么呢,这么不知羞!
沈绣珠将自己的脸捂得更严实了,久久不敢将衾被拉开,生怕被慕锦堂瞧见。
但过了好一会儿,慕锦堂都没有反应。
沈绣珠这才将衾被一点点往下拉,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身侧。
她的身侧空空如也,并未见到那个昨夜有力却又温柔的慕锦堂。
沈绣珠伸出手摸摸旁侧的衾被,一丝丝温度也无,显然他早已起身。
她没有再胡思乱想,亦没有再多躺,即便仍觉有疼痛,却已挪下床,起了身。
什么时辰了?他何时起身的?起很久了么?为何她没有丝毫察觉?
新婚第一日断不能起晚了,该让人指道她不知礼数了。
床头小几上的烛台已然撤走,只见上边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裳,便是棉袜与绣鞋也都整齐地摆放在床前,可见安排之人的用心。
沈绣珠忽觉心里暖洋洋的。
除了她所嫁之人,还会有谁为她准备这些?
沈绣珠红着脸穿好里衣后套上了棉袜,穿上了绣鞋。
翠色的鞋面,上边绣着一朵白蟾花,绣工精致,瞧着便已让她心生喜欢,重要的是,鞋子很是合脚,就好像是量着她的脚做的似的。
沈绣珠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绣鞋,诧异的同时又觉鼻子有些酸涩。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得到如此的关切,不过是一双绣鞋而已,他也能为她准备得如此合脚。
当此之时,沈绣珠忽闻屋外传来些声响,奇怪的声响。
她拢了拢耳边的长发,朝窗户方向走去,抬手轻推开窗户往外瞧。
屋外庭院与前厅庭院颇为相似,不过这儿周遭多了不少青翠的树木,甚至能见着有小鸟在树上蹦跳。
晨阳斜照,小鸟啾鸣。
一道健劲的身影此时正迎着晨阳,挥着手中的长枪。
不是早已起身的慕锦堂却还能有谁?
沈绣珠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