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何时,在至高的权力面前,卑微的人就算没有错,也永远都是错的。
“今日的事情,你们若是谁人敢传一个字,本宫立刻剜了你们眼睛割了你们舌头!”馥悦恼怒道。
“奴婢不敢!”宫人们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哼!”馥悦恨恨哼了一声,跑开了。
“馥悦——”慕青峰是想劝都没有劝的机会,只无奈地摇了摇头,摆摆手对匍匐一地的宫人们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究其实,馥悦说得也无错。
*
真诚与真英远远跟着,并不敢跟近慕锦堂。
只有沈绣珠在努力跟上他的脚步。
慕锦堂步子极快,沈绣珠将快步变为小跑,都还跟不上。
“锦堂!”沈绣珠跑到气喘吁吁,眼见前边的慕锦堂与她之间的距离拉开得越来越远,她不得不停下缓口气时大声唤他,“慕锦堂!”
走在前边的慕锦堂这时才停住脚,却没有回过头。
沈绣珠用力呼了一口气后再一次抬起脚,朝慕锦堂跑去。
“锦堂你怎么了?”问出这个问题时,沈绣珠是担心的。
她虽认识他还未及两个旬日,她对他并未完全了解,但有一件事她非常清楚,他绝非冲动之人,就算心中有怒,也绝不会不分场合让自己的怒火迸发。
况且,这还是在处处都是眼睛的宫里,对方还是他的妹妹,是堂堂公主。
沈绣珠担心的不是慕锦堂为何忽然就“发狂”了,因为她已然发生的事情已无法改变,她此时尚且无法为此事担心,她此时担心的是皇上知道此事后会将他如何。
从她方才观察的馥悦公主来看,此事她必会告到皇上面前,想必此刻她已在前去找皇上的路上了。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因她而被皇上责罚,他虽未告诉她,但她知道,他是因为馥悦公主对她的侮辱而终是动了怒。
慕锦堂依旧未转过身来,亦没有转头看沈绣珠一眼。
他只是将广袖之下的双手紧紧抓握成拳,紧得甚至能看到他麦色手背下青黑的筋脉,显然他在隐忍着什么。
慕锦堂的沉默让沈绣珠愈发不放心,她不由得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在握住慕锦堂的手时,沈绣珠清楚地感觉到他拳头之中的隐忍,她心一悸,当即转到了慕锦堂面前来,抬头的刹那正正好对上慕锦堂垂着上眼睑的眸子。
那一瞬间,沈绣珠惊怔得瞳眸大睁,浑身微僵。
“锦,锦堂……你的眼睛,你……”沈绣珠怔怔看着慕锦堂的眼睛,因极度的震惊而有些语无伦次。
只见慕锦堂那双幽深如寒潭般的漆黑瞳眸,此刻竟变为幽幽的深绿!诡异至极,妖异至极!
“殿下。”正当此时,有一名臂弯里托着拂尘的老太监从旁侧走来,半躬着身,很是恭敬,“老奴见过镇西王殿下,见过王妃。”
沈绣珠识得此人,是前些日子曾到镇西王府传过圣上口谕的大公公赵嘉。
慕锦堂不予理会,只是将眼睛紧紧闭起。
“赵公公。”沈绣珠虽仍处在慕锦堂带给她的震惊中,但她还是飞快地理了心绪,松开慕锦堂的手前先是用力握了握才松开,微笑着回应赵公公。
在沈绣珠先紧握再松开慕锦堂的手时,他的心有如被巨浪冲涌,震颤不已。
他知道她想说却已来不及说的话。
她是想叫他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