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林卫红本来是要把林爱青的床移出去的,结果她才动了一下,就被林父发现并训了个狗血淋头,死活不让动。
林卫红实在是想不明白,林爱青下乡当了知青,一年能回来几回,留着这床干什么,林母更搞笑,隔段时间拆洗床单被罩不说,还爱坐在床上跟她絮叨林爱青的事儿,林卫红实在是烦不胜烦。
她压根就没想起,上辈子,每次她探亲回家,家里永远都是有她的位置的,又有哪次床上的被褥不是晒得干软蓬松。
书桌虽然林爱青会用,但林卫红回来后,肯定会把另一边整理出来,林卫红放东西,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姐妹两个无话可说,进屋就各自上床拉灯睡觉,默契的是,两人都无睡意。
“二姐。”屋里静得可怕,隔了好一会,林爱青突然开口,她有很多疑问埋在心底,这些疑问只有林卫红能够给出答案,“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林爱青出声的时候,林卫红整个人就绷得紧紧的,听到林爱青的话后,呼吸瞬间就乱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困了,睡觉。”
说完,林卫红翻身背对林爱青,拒绝对话。
既然开了口,林爱青就没打算这样结束,她坐起来,拉亮了电灯。
“那你为什么去找顾主席,让她把考试取消呢?”装生病不愿意下乡的事,林爱青可以理解,哪怕最开始是林卫红自己闹着要当知青,但是耍手段取消考试这件事,林爱青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接受。
林卫红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脸色青了白,白了红,眼底情绪转得飞快,这件事她做得很隐秘,除了顾主席,根本不可能再有别人知道。
就连徐向阳,也肯定是听到他妈说起才知道的,厂工会顾主席是徐向阳的妈妈。
难道是徐向阳跟林爱青说的?!
这辈子和上辈子最大的不同,除了她们姐妹互换,最大的例外就是徐向阳跟着下乡这件事儿。
上辈子徐向阳可是一路顺风顺水,高中毕业在家里照顾下进了厂,等到政策一好,就极有远见地停职留薪下了海,再后来自然而然地发家,成了江省有名的企业家。
这辈子徐向阳下了乡,也不知道上辈子那个名动全国的地产商还会不会存在。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林卫红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有些凶狠地盯着林爱青,“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厂里组织的考试,是我说取消就能取消的!”
这是恼羞成怒了?
坐着看林卫红有些压抑,林爱青站起来,清棱棱的目光盯着林卫红,“是你做的你赖不掉,不是你做的,脏水也泼不到你头上,二姐,我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容不下我?”
上辈子压抑了一辈子的怨恨和不平够不够?同样是林家的女儿,凭什么你命好平步青云,处处得父母支持爱护,而我却是被抛弃的那个?
林卫红始终觉得,老天爷既然给她这个重生回来的机会,就是让她来改写命运的,尤其是她和林爱青的命运。
“下乡是我让你去的吗?是你自己非要去的,你别把帐算在我的头上!”心里有太多的怨言,林卫红以为重生一世,她都忘记了,但事实上,那些伤痕永远还在。
上辈子找林爱青借钱的窘迫,被孩子嫌弃无能的痛苦,刹时间齐齐涌上心头。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拉住她,林卫红此时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