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英却不甚在意,只笑道:“微臣说过,会保护陛下。”
凤星歌思及此处,心里又开始酸楚了。
她抬头,看高高的宫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萧明扬又跑了?”
裴英浅笑:“是。他刚刚翻墙过去,要微臣帮陛下追回来吗?”
凤星歌摆摆手:“不用。”
她说着,对裴英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裴英往前一步,站到了她跟前。
少年的身材还不够结实,但是很挺拔,侍卫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番英气。
凤星歌觉得,裴英身上一直有股很好闻的兰草清香,不会像君穆凌身上的味道,那般沉闷醉人,只会让人提神醒脑,很是舒适。
她轻轻地嗅了嗅,心满意足。
“你抱朕上去。”凤星歌对上了裴英不解的目光,伸长了手臂,手指着宫墙的方向。
裴英一怔,旋即半跪在地,单手撑地,露出宽阔的背。
看他的姿势和动作,凤星歌了然,他不敢直接触碰皇上,尊卑有别几个字,怕是刻在他心里的。
凤星歌真想提着某人耳朵,让他好好学一学什么叫君臣。
算了,现在不学也罢,早点给她自由吧。
凤星歌也不为难裴英,踩着裴英的肩头,任他踩着石凳,将自己托起。
两人的身高,加上石凳,刚刚够她伸手趴在宫墙上,露出半个脑袋。
隔着秋冬挂着残叶的树枝,凤星歌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不远处树桠上,咬着果子吃的萧明扬。
她高喊了声:“萧明扬!”
萧明扬被自家爹爹敲打过,他不怕那些大学士和侍卫们,却还是有点怕凤星歌的。
他闻声,身体一晃,差点没从树下栽下来。
“陛下,我马上就下来。”萧明扬双腿夹着树桠,倒挂着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道。
却不料凤星歌对着他嘻嘻一笑:“不用,朕就是问你,果子好吃吗?”
“还不错,不过没有我们北地的甜。”
凤星歌笑得眯起了眼睛:“你刚才的提议不错,朕也想亲自摘点尝尝。”
萧明扬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自此,凤星歌的闹腾作死青春时代开始了。
凤星歌活了二十二年,从来没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宫里折腾。
前世她假扮皇子,又被逼登上帝位,终日如履薄冰,就怕行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如今她只想多折腾,到处是错才好。
前朝至今,十三岁以下登基的皇帝,只有三人。除了她以外,前面两个都是前朝的末代之君。他们被养废了,整日沉迷赌博犬马,或者日夜跟宫妃笙歌不断。
本朝建立之初,史官修史的时候,也备注了几句,前朝覆灭,跟新帝年幼沉溺声色有密不可分的因果联系。
因此,大凤朝有明令,若新帝年幼,在亲政之前,不得接触玩娱之事。
像她这种逃课到处爬树摘果子的行径,绝对会有清流老臣以死相谏。
然后还会闹到宗人府,由皇室掌权的宗人令考虑,是否废帝重立宗室子弟。
凤星歌前世跟宗人令晋王打过无数次交道,算是比较了解此人的为人。
而且她有信心,一旦她名声不好,晋王恐怕会最先考虑换个皇室子弟上去的。
世人可能都觉得那是晋王对先皇一脉的人要求甚严。可凤星歌知道,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