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爷来找朕,就是为了下棋吗?”输了三局的凤星歌,嘴角抽了抽,看着棋盘。
她不想浪费脑力被虐啊,这人为啥眼瞎了棋艺还这样好啊!
晋王笑了笑,放下手里把玩的白玉棋子:“陛下跟本王,看来并不是太像。”
凤星歌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是吗?有人说朕跟晋王爷像吗?”
“是有人说起过,陛下的模样,与本王年轻时,有六七分相似,”晋王唇角笑意微减,多了一丝苦涩,一丝惆怅,“可惜本王永远都看不见。”
凤星歌看着晋王眼睛上绑着的绸带,面上没有多余表情,心里却翻涌着滔天情绪。说到底,她对这人的感情也是很复杂的。
当年她查到自己身世真相那一刻,仿佛被雷劈中,但想起自家母后的作派,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可理智与感情永远都是两回事,心中知道,却不代表能接受。
若不是后来她因为别扭气他,他也不会早亡。
有时候,凤星歌会想一想,当初晋王还在世的话,怕是不会让君穆凌轻易欺负了自己。
这个先帝朝的前太子,终究还是有些底蕴,临终还交了一股暗藏力量给她,才让她有底气,又跟君穆凌对着干了五年。
如今,凤星歌死过一次,很多事情都看开了。
对于晋王,她打算慢慢接受,虽然还是有些不自在,但是不会再像前辈子那样排斥。
所以,她可以笑着对晋王说:“除了模样,朕跟晋王爷差得远了。这些费脑子的东西,朕一向都不喜爱,也不擅长,还不如跟小太监们爬树摘果有趣。”
她没想到,她简单的一句,却把晋王重新逗笑了:“爬树摘果吗?本王很小的时候,倒也热衷过。没想到皇上跟本王有同样顽皮的时候。”
十二岁还能叫顽皮?这是她怎样都是好的,怎么看都顺眼的意思吗?
凤星歌默然,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接话了。
周围顿时沉寂了下来。
窗外,突然滴滴答答地落下了雨点。
初冬时节,居然下雨了。寒风卷着湿气,阵阵往殿内钻。
凤星歌打发着宫人去升了暖炉,晋王当初眼瞎后,身体也落下一场大病,跟她父皇一样,属于陈疾,最是受不得寒。
听着她井然有序地吩咐,以及递到他手里的,用紫貂皮滚边的蓝裯口袋装的小暖炉,晋王感受着指尖的温暖,欣慰一笑:“陛下长大了。”
凤星歌转头:“朕还顽皮,算不上大。”
晋王:“……”
这孩子说话非要那么不讨人喜欢吗?
眼看着天色渐晚,凤星歌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开口留人:“晋王爷,外面雨下大了,要不今晚你就留宿宫里,朕让人把侧殿暖阁收拾出来,免得你着凉。”
晋王居然没有拒绝,直接说了好。
凤星歌更加确信,这人是带着目的进宫的。
动作优雅地喝了两杯热茶,晋王忽然开口:“听说皇上幼年与镇北王有过故交?”
凤星歌不知道话题为啥扯到那煞星身上去了,但还是没隐瞒:“嗯,母后跟先代镇北王妃是故交,王妃曾经带他们兄弟入宫来玩耍。”
晋王微微皱眉,他似乎想起来了。
先代镇北王妃性子跳脱,在京中没有朋友,唯一说得上话的,就是那个女人了。
那个女人曾经对他说过,听闻镇北王府的男人个个好模样,又健壮强悍,只恨无缘相见,若是有机会能偶遇一场……
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