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人跟邓太师来往甚密,曾经是立场分明的太子一党。在朝中掌控了水利、漕运等重要的经济脉络,自太子薨后,他们在朝堂上失了靠山,便做起了拿儿女联姻换取家族利益的买卖。
到元景年初,陶家会将嫡次女嫁给延平郡王为郡王妃,两年后,还会把庶三女送到凤星歌的后宫来。
想起后宫里曾经那位绵里藏针的陶婕妤,凤星歌觉得清湘郡主那种性子,在陶家吃亏是难免的。这一屋子人,个个都是挂着羊皮的狼,张着血口就等着你往里送。
她思及此处,听着车外的动静,突然掀开了车帘,问:“裴英,那是谁家,这么热闹?”
马车正途经朱雀门附近,这里聚居了京城一品官员以上的王公贵族们的宅邸。
魏国公府就在前面不远,青瓦院墙外,泊满了车马,人声鼎沸。
裴英微微偏头,对凤星歌回道:“公子,今天魏国公府的老祖宗八十寿诞,京中有些脸面的人家都来了,里面请了两台戏班子,于东西两院各自搭台,所以动静大了些。”
凤星歌唇角一勾:“我也要去看。”
她临时改变计划,其他人猝不及防,可她去意已决,秦逸他们有心阻拦也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由秦逸硬着头皮上,拿了英武侯府的信物,口头上对门房转告了要来拜访的意思。
英武侯跟魏国公属于两个阵营,双方交集甚少,秦小侯爷突然登门,陶家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本着贵族的身份,体面地将小侯爷及其玩伴,迎了进去。
装扮成普通家丁的御林军和私卫们,无法全部入内,裴英挑了二三十个武艺拔尖的跟着进去,其他只能在对面巷子里的酒楼坐下,等号令行动。
凤星歌前脚刚刚踏入魏国公府后园,就听到一个少年公鸭嗓般的声音笑着说:“我还听说啊,摄政王不好女色,喜爱娈童,不然你们以为当今圣上怎么坐到那个位置的?”
魏国公府上的客人,毕竟是跟邓太师走得近的,他们大多数对君穆凌都没有好感。像这样私下聚在一起,悄悄地说几句话恶心摄政王的话,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平日的乐子。
但私下说和被人听到是两回事。
何况话语间还牵扯到了秦小侯爷的表弟,当今的皇上身上。
“小侯爷,这……”负责给秦小侯爷接待引路的管家,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和惶恐。
秦逸冷笑一声,正准备迈步上前。
却见身边一个影子闪过,萧明扬竟是率先冲了出去。就在说话少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萧明扬已经一拳头砸到了对方的脸上。
这是魏国公府老祖宗的寿诞,宾客很多。
开席之前,成年人们几乎都有人接待,或在水榭旁,或在楼阁回廊下。
只有那些半大的少年,三五成群,在后园游荡玩耍。
被打的少年愣住了,打人的孩子比他矮了一个头,看起来十来岁,力气却很大,一拳下去,他被砸得鼻子腥热一股,鼻血竟然都出来了。
“哪来的小蛮子!”少年眼泪花都出来了,捂着鼻子闷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萧明扬死死瞪着对方:“不准你说摄政王的坏话!”
秦小侯爷无语地拍了拍额头,这傻小子眼里就没有皇上吗?
凤星歌倒是看起来比较淡定。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编排了,前世还被邓太师请了说书的,编了香艳的宫闱段子在民间讲呢。若是每次听到都要生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