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凤星歌叹了口气:“不用这么拘谨,算起来,朕与你还是表亲。”
沈卿仪这才恢复了笑容:“皇上你刚才不说话的时候,好凶,就像我爹说的那样,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天子之威不可冒犯。不过我喜欢你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就很好,可以跟你做朋友。”
“你想跟朕做朋友?”凤星歌瞥了她一眼,“朕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样爱说话。”
沈卿仪奇怪道:“皇上本来就没见过我,当然不知道。”
凤星歌的心里闪过一抹黯然。
是啊,前世那个受尽了折磨的清湘郡主,作为她的女官陪伴她多年的清湘郡主,已经不是现在这个人了。
就跟车外的裴英也不再是那个死在她怀里的裴英一样。
虽然重生后能见到故人,但是有些记忆只能永远留存在她自己心底,逝去的终究无法再挽回。
“皇上,刚才是你吹笛的吗?”沈卿仪开了口后,就一直说个不停。
“皇上,我爹说皇宫比侯府大多了,几天都走不完,真的吗?”
“皇上,听说京城的人说话都很好听,就像你一样吗?
……
凤星歌有些头疼,平南候到底怎么教女儿的,他好歹出身名门,还娶了长公主,堂堂郡主怎么养得像个土包子?
他一个男人不方便管的话,长公主怎么也不管啊?
这个疑问在她晚上回宫后,很快得到了解答。
当天晚上,她直接把清湘郡主留在了宫里,并没有让郡主回到魏国公府,因为她不放心。
琴音没有凑效,她不确定魏国公他们会不会想出别的昏招。
凤星歌虽然没有在贵族世家的后宅长大,但这皇宫本来就是座吃人的魔窟,女人们之间的那些阴招,她也知道是防不胜防的。
留了清湘郡主的直接结果就是,第二天才会返京的平南候夫妇,当晚就入宫觐见了。
平南候确实是个美男子,他身着绛紫色缎绣云鹤纹袷便袍,头戴玉冠,五官俊美,温润如玉。已过而立之年的他,看起来依旧目光如炬,神采飞扬。
从周身气质上来看,他更像一个文臣而不是武将。
不过凤星歌知道这人在南方训练了一支水军,非常厉害。当初君穆凌南下平乱的时候,这支水军就造成了极大的阻碍。
若不是君穆凌使了计策,策反了平南候府控制水师的部将,或许当初平南候的兵马真的能逼近京城。
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凤星歌还在一心二用地跟长公主说话。
“皇姑母,朕已经命摄政王将赐封‘大长公主’的圣旨送到平南候府,不知是否跟你们错过了。”对着这个姑姑,凤星歌还算老实。她出生时,长公主已经不在京城,唯两次见面,一次是中规中矩的问安,另一次就是血溅金銮殿。对于拿不准个性的人,凤星歌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是中规中矩。
大长公主和平南候礼节性觐见后,一直都是沉默不语。凤星歌问他们路况和身体,也只是大长公主简单答了句“尚好”。
此刻,这位大长公主终于主动开口,问凤星歌:“皇上,说了许久,你还没有告诉姑姑,卿仪呢?”
凤星歌保持微笑:“太皇太后和太后都想见见她,郡主现在正在慈宁宫。”
“皇上,”大长公主开始有点着急了,“姑姑并不想卿仪入后宫。”
凤星歌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皇姑母,你对朕都不放心,还放心她入别人的府上?仅仅只是姨祖母,就那么放心把郡主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