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寒冷,凤星歌的寝殿里却是暖气十足,她习惯性回了寝殿就脱了鞋子,赤脚在被地下炭火烤的微热的地面上行走。君穆凌入了殿内,没说话,先拾起她的鞋子,径直走到她面前,沉声道:“抬脚。”
凤星歌不情不愿地伸出脚,看着他专注而细致地给她穿好鞋,又整理好她的衣摆。
君穆凌放开了手里那柔软纤小的玉足,只觉得掌心滑腻得让他心神有些恍然。
前世他只有她一个女人,对她的身体再熟悉不过。他很喜欢她的身体,每一处的手感都会带给他不同的兴味。
但她现在太小了……
他很快收敛了心神,起身到一旁的木塌软垫处坐好,然后看着凤星歌:“陛下过来。”
凤星歌背着手,踟躇而扭捏:“朕又没做错事。”
君穆凌闻言,看着她光洁白皙的脖颈和弧度优美的下巴,凤眸微眯:“微臣只想跟陛下聊聊天。”
凤星歌这才慢慢地蹭到了君穆凌身边,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再平静,低调再低调,堂堂皇帝,却要非常没有存在感地缩在角落里。
君穆凌冷声嗤笑:“皇上见微臣的谨慎,若是能用于外面,今日也不会有那样多弹劾的折子。”
凤星歌见他在生气,她心里很满意,但不能表现得太直接。
“那不怪朕。”凤星歌仰着头,嘟着嘴,颇有些委屈,“高同知是什么身份,他的儿子也敢妄议摄政王,不是该打吗?”
君穆凌全程跟在她后面,发生了什么很清楚,这时候听她这样说,他脸色微霁。
他淡淡地道:“是该打。”
凤星歌趁机斟了杯茶,递到了君穆凌手里:“至于延平郡王……”
君穆凌接过茶杯:“嗯?”
凤星歌莞尔一笑:“朕就是吓一吓他,谁叫他说没人可以奈何他?”
吓一吓?有直接拿刀逼人,还把人踢晕的吓?君穆凌也不揭穿她,视线从凤星歌脸上掠过,小姑娘眼底还是凝着对他的畏惧,虽然笑嘻嘻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可能只有那晚她情绪爆发,才是最真实的她,现在的她,不过跟他做戏而已。
君穆凌的表情有些晦涩,他们面对面,距离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何时她才能真正对他敞开心扉?
算了,反正他也不急,她还小,等她长大些,自然知道他的心向着她。
君穆凌这样想着,垂眸,长睫毛覆着眼睛,看不出他的所有情绪。
他缓缓开口:“如此说来,陛下并无过错,微臣明白了。”
凤星歌微怔,他语调柔和,态度反而比刚才平和耐心多了。
这发展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他不是应该眉头紧锁,怒其不争地狠狠瞪她几眼,然后愤然拂袖离去吗?
她记得当初邓太师势力被瓦解后,她一度放松,有些沉迷于画舫夜船,连着十天每晚出宫去听那船上小倌的琴曲,深夜才回寝殿。
君穆凌在下朝路上拦了她几次,想要劝诫未果,晚上就直接闯了她的寝殿,就帝君该有何种作派,和她吵了一架,然后愤然拂袖离去。紧接着第二日,他就擅自下令,强征画舫上的人去了北方开荒。
他应该是很看重皇帝的名声。
毕竟他是摄政王,皇帝行事有偏差,世人首先想到的是他行事不端。
堵不住群臣的悠悠之口,就只能堵她这个惹事的祸端。
“你不生气了?”凤星歌小心翼翼地问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