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就算他奉和的狗屁不通,凤星歌也必须拍手称好。
她正打算开口夸两句,结果却看见他后面几句,写出了一种惆怅和相思之意。
凤星歌微怔,前世今生她从未想过,这个男人心中,还有让他无法释怀的感情。
“摄政王好像……有所思念?”她试探地问了句。
君穆凌闻言,放下手中的笔,脸上稍微有些羞红,只是在黑夜里看得不那么分明。
不过他倒是没有回避,点了点头,
凤星歌唇角微扬,笑容有些勉强:“如今局势大定,何不迎娶佳人,解那相思之苦?”
君穆凌右手紧握,低下头,看向纸上凤星歌稚嫩的笔锋,眸色迷离,轻声说:“不急,再过几年。”
凤星歌站得笔挺,稚嫩白皙的脸在昏黄烛火下有着晦暗不明的光影。
她突然觉得当年很多没想明白的事情,有了答案。
为何君穆凌多年未娶,为何又要拿到解药才肯跟她同床,为何已经跟她有过肌肤之亲却还是能心狠围城逼她退位。
原来一开始,他心中便有其他人。
他不娶,是为了等那个人。
他要解药,是为了解除镇北王府“必须从一而终”的禁忌。
他要她,也只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给她致命的打击。
其实他很明确,要先拿到这天下至尊的位置,再以江山为聘。
凤星歌猜想着自己死后的光景,脑海里出现一派和谐的帝后携手的场景,竟然比她想象的更加让她难过。
她的心好像坠入了冰窟,冷意浸满了全身,再厚的雪披都包裹不住她的温度。
君穆凌抬头,看见她在冷风中渐渐煞白的小脸,又心疼起来。
历代新帝元宵当晚都要与民同乐至亥时,御制诗后,还有繁复的礼节和程序需要完成。
凤星歌从小假扮皇子,养得不好,又小又瘦,在这寒风里才待了片刻,就冷成了这样,再站下去,怕是又要发烧生病。
她过去那体寒不孕的毛病,估计就是这么一次次被冷出来的。
君穆凌的神色渐渐严肃,他拉了她的手,果然入手一片寒意。
“今年冬日寒冷,皇上请先行回宫。”君穆凌直接喊了侍卫,在凤星歌身后一字排开,“送皇上回去。”
凤星歌也没跟他计较,后面本该皇帝做的流程,被他给代劳了。
她木然地返回,手脚僵直,一步步走回了寝殿,爬回了龙榻,烧热了地暖,身上的寒意却也半分没有消失。
冷得厉害,她摸出了清湘郡主的酒,一口气灌了下去,才觉得腹中有团火慢慢烧了起来,给了她片刻的暖意。
“咻——”
“咻——咻——”
裴英听到骨哨声又急又紧,从侍卫值房中翻身起来,连刀都没来得及带,就赶去了哨声所在的地方。
见到小安子的时候,这位内侍满脸的哭相。
裴英心里一沉:“安公公,摄政王对皇上做什么了?”
小安子急切地拉住了裴英的袖子,声音都在颤抖:“裴大人,不是摄政王,不是。”
裴英冷喝一声:“安公公!”
小安子愣在原地。
裴英这才温和又循循善诱地引导他说话:“皇上怎么了?你仔细说。”
“皇上饮了很多酒,看起来情绪有些不对劲,她又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