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贵族子弟都知道,杨时乃是摄政王挑中,送到宫里给皇帝做侍读的。
只是宗亲这种孩子间的斗殴,就算是大理寺卿都不方便管,毕竟是家事。苏若萱这种身份最好,既救了杨时,也不会让人说杨时仗势欺人。
读书人始终讲究忠孝仁义,义字就占了一头。
仗义相助杨侍读,苏若萱的形象,一下子就从铜臭气味,变为了形象高大的书生。
随着旁人的思绪变化,才呵斥过苏若萱的陶梦兴,也觉得脸上也无光,他不免在心中埋怨。
你救人才换了举荐信就说,干嘛非要说花了银子!
这话他到底没憋住,直接问了出来。
苏若萱瞪眼:“他给了我信,我又给了他银子呀!”
陶梦兴:“杨侍读感谢你,给你举荐信,你反给他银子作甚?”
苏若萱:“那我来问你,春闱是为了什么?”
陶梦兴:“展示所学,以后能进入朝堂,为当今圣上分忧。”
苏若萱:“那不就得了,考上了会做官,官位就是钱,杨时把做官的机会让给我,我不能白要人家的钱嘛,我本来就穷,只能先给他一千两垫着,往后有了钱再还给人家。”
冯宗胜白了她一眼,你先把这一千两还我好吗?钱还是我给你出的!
她一番歪道理说得众人脑筋十八转,最后总算理清,她这是说现在朝堂官员都是拿钱来买的啊!
虽然大家心里都默认这个规矩,也知道就算考试名次出来,除非是皇帝钦点的位置,其他人最后会被分派到哪里去,都是按钱多钱少来决定。但是她这样明着说出来,连这金谷宴都变了味,仿佛他们都是为了铜臭的位置而聚集的。
那还有什么立场嘲笑冯宗胜?
陶梦兴冷了脸:“苏公子不可胡言!”
苏若萱却道:“我没胡言呀,我从徽州来,我们那边都是明码标价,知府五千两,同知三千两,往下以此递减,往上翻倍递增。难道京城不是依照这个规矩?”
她太过直接,其他人回答是也不好,回答不是也有点违心。
凤星歌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去了。
这些标榜自己是未来国家栋梁的才子们,面对苏若萱的质疑,居然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一个不字。
因为他们知道,一定否认了,就是否认了邓太师的做法。
这些文人,在一些不相关的礼教世俗上,倒是斤斤计较,好像偏差一步江山社稷都会立刻崩坏,但真正遇到触及国家底线的事情,反而缄默不语,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兄长,这些人含着金勺出生,要权势要金钱,哪样都不差,他们为何还要如此?”
君穆凌知她性情,听到苏若萱说的一切,她必定没有表现出来的淡定。
他同样面色凝重地评价:“侵欲无厌,规求无度。”
凤星歌在旁边看他,问出了多年来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你呢,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你又是为了什么,站在了这里,守在我的身边。
君穆凌看着她的长发在春风中微动,灵动鲜活,他的目光像是点点融了春光,柔和而温暖。
“你一生的顺遂无忧。”
凤星歌脸上有点微烫,她移开了视线。
她大概是又犯蠢了,就算是假的,她也还是很喜欢。
君穆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的骄傲、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