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笑的是他,可君穆凌却并不生气。
好像他们之间有种坚不可摧的隔阂,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消融。若是几个月前的凤星歌,绝对不会这样对他不设防。
她也极少这样发自内心的笑,笑容明朗而可爱,原本长期体寒的苍白小脸,脸颊也变得红扑扑的,让人喜爱。
君穆凌的唇角,慢慢地弯起了。
“兄长,我能跟她单独聊聊吗?”凤星歌顺了气,擦了擦眼角,凑到君穆凌耳边,唇轻轻地擦过了他的耳垂,“你想偷听也是可以的。”
君穆凌挺身站起,背脊笔直,耳根绯红:“我让人进来护卫。
萧辰无语,他们家王爷啥都好,就是面对这个小皇帝时容易认怂!
骁影卫中不缺女性,她们通常都装扮为宫人,潜伏在凤星歌的寝殿。
女性的骁影卫进屋,重新将苏若萱搜查了一番,确认其没有危害之后,才行礼后退。
但她们也只是退了两步,即不打扰凤星歌两人交谈,也不影响她们随时可以出手。
凤星歌取来棋盘,放在了苏若萱面前,将黑子递了过去:“苏公子,请。”
苏若萱捧着茶杯喝水,看着内息收敛的骁影卫感慨:“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高级的护卫,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凤星歌笑:“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苏若萱狐疑地看了她半天,才说:“名门贵胄,风流雅致,能在京城使用这样高级的护卫,起码是公侯之家。但你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有主母伴随来相看夫婿……”
“莫非你是公主?”
说完,苏若萱更疑惑了:“可是先帝最小的伯阳公主,都已经及笄嫁人,没有这年纪的。你看到我这样的平民,也没有楼下那些人眼中的鄙薄之色。不懂,我是真的不懂了。”
凤星歌没有给她答案,反问:“你好像对皇家很熟?”
以前凤星歌就觉得奇怪,苏若萱的出身和她的见识,完全不对等。
当初她并没有认真去查过,现在想来,这言辞犀利的姑娘,不见得真是个白衣平民。
苏若萱简单地说:“李泰发是我的师长。”
凤星歌惊讶地哦了声。
晋王任太子的时候,翰林院最德高望重的两人,朱文璧为太傅,李泰发为太子詹事。
李泰发在文人中颇有人气和名望,最有名的是他的书法和山水画,字势飘逸、画技运斤成风。他在朝中还担任过太史令,也修过前朝史。后来卷入了文史案中,被流放后,客死他乡。
一代大师临死前,据说也只有薄被一床,棉衣一套,他蜷缩在凋敝残垣的土阶茅屋中,死状凄凉。
“没想到李泰发在民间还有学生。”凤星歌由衷地感慨了句。
听到民间这个词,苏若萱的眸色一闪。
“好了,我们来谈谈正事吧。”凤星歌抬手,旁边骁影卫就呈上了一把钥匙。
苏若萱不明所以。
凤星歌说:“我说了买你手里的官位,自然就会买。但做生意讲究一个钱货两清,我没看到你的官位之前,金子就先存着。你什么时候将官印交到我手中,你再拿走金子,如何?”
苏若萱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我还是必须参加春闱。”
这孩子果然不想参加,只想拿了钱走人。
凤星歌点头。
“为什么?”苏若萱问。
凤星歌:“你是问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