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崔姨娘的连声质问,薛平景突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嫡女庶女在外人看来有天壤之别,可是他对子女向来一视同仁,如今嫡女得以参加赏梅宴,庶女却被留在家中,这不是自打嘴巴?
“并非我不愿带瑾梅出席,而是三弟媳刚才也来过,瑾秋岁数比瑾梅大,她都没机会出席,你让瑾梅如何越过瑾夏与瑾秋两个姐姐?”
薛平景哪想的到,崔姨娘绕了那久,等的就是这句话:“妾身哪敢让老爷为难,只要老爷点头让瑾梅出席,她的两个姐姐,妾身自会说服。”
……
对于这个结果,屋外的薛瑾夏显得一脸淡漠,仿佛早已了然于胸,倒是年幼的薛义伽再也忍不住,嘟囔了声:“没脸没皮不知羞。”
刚要怒气冲冲闯进屋子里,就被薛瑾夏一把拽住手腕,还未出声制止,屋子后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插足而来:“姐姐怎么站在屋子外头那么久也不进去?”
莫名地被人套上了偷听长辈谈话,唤作别人恐怕恨不得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惜,站在这里的是薛瑾夏。
面对迈过门槛走出来满脸怒容的父亲,薛瑾夏不疾不徐地先声夺人:“爹,女儿听见下人们皆在议论,说远远地能够听见荷心小院里传来崔姨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如今伤心欲绝恐是挨了爹训斥。女儿心底十分担忧,这才眼巴巴地赶来劝阻,爹也别怪女儿管的宽,毕竟崔姨娘伺候爹十几年,生育瑾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爹看在瑾梅的面子上,也要给崔姨娘留点面子才是。不然下人们乱嚼舌根,怕是会在爹的背后议论是非。”
蹭地一下子,薛平景脸色涨红,他最是注重名声,如今因为崔姨娘要被人传出亏待妾侍的不好名声,这还了得?
当场斥责于她:“哭什么哭!不就是瑾梅无法出席赏梅宴,至于让你哭哭啼啼?你是否心怀怨怼,认为我对瑾梅不公?”
崔姨娘微微张开的唇瓣一张一合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她先前是有这个意思控诉薛平景对嫡庶女不公,可真被厉声质问,那是万万不能承认。
突如其来被人打得措手不及,眼眶里的泪水仍在打转,却始终没有再落下一滴,好半晌才寻回声:“老爷,妾身怎会有这种想法,这十几年来妾身被您照顾得无微不至,除了心怀感恩,哪会生出怨怼?老爷冤枉妾身了。”
本想看笑话的薛瑾梅,不曾想到,笑话有的看,主角却变成了亲娘,一时间隐在袖子下的纤纤玉指有些发白,死死揪着手绢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压在胸口的郁结吹散。
开口时,已然笑脸如花:“爹,因为女儿的事,让您为难了,倘若早早知道出席赏梅宴的人数是有严格规定,女儿必定会拦着崔姨娘,不让姨娘给爹增添烦恼。再者,三姐都让出名额给大姐,女儿自然也不敢与二姐争抢,只要二姐想要参加赏梅宴,女儿必定像三姐一般,做个识大体的好妹妹。”
薛平景甚是欣慰:“还是瑾梅懂事。”
听完这话,薛瑾夏的脸上不免流露出讥讽,明明是没机会出席赏梅宴,硬是让薛瑾梅歪曲成了顾全大局,脸可真大。
她不介意给这张大饼脸,来上两个耳刮子,再将其打肿。
“瑾梅平日里喜静,像这种闹哄哄的赏梅宴,想必也是不愿参加,二姐说的对不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薛瑾梅还能说想要参加?
“二姐说的极是,还是二姐最了解我,可我记得二姐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