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开了口,头一个点名问的是薛瑾春,却叫薛瑾秋的心底很不是滋味,都是薛府嫡女,怎么向来疼爱自己的祖母,却独独青睐二姐?
况且二姐还爱理不理的神色,似乎对这门亲事不甚欢喜?
可是二姐不满意谢安公子?
那感情好,那她不就还有机会!
薛瑾夏心底虽然有杆秤,可是却也不敢直接忤逆祖母,只得委婉说道:“孙女未曾见过谢安公子,不知公子品性如何,自然不敢多加置喙。”
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不痛不痒,等于白说,可是吕氏倒是看明白了,人家恐是心不甘情不愿,登时心底窝了一团火,想要骂一句,真是留着商贾的血,没眼界不说,尽透着小家子气!
薛义谦却没生气,他太了解这个妹妹,自恃清高,攀高枝这种事,她向来不屑。若是府里有其他适合的妹妹,他也不用在这颗顽石上开凿,这不是没得挑选,只得盼着她笼络了谢安公子的心嫁入谢家,他也好借大舅哥的风光在官场上谋得一份好的差事。
再则,同父异母的妹妹终究是比伯叔家的妹妹来得亲,将来不至于顺遂地做了高官夫人,而将他这个大媒人丢到海外。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约莫就是这个道理。
眼看着吕氏黑了脸,薛瑾夏也不敢再刺激她,既然不能做一棍子打死谢安公子的冲动之人,也就要伏地姿态。
虽然薛义谦平日里不靠谱,可是她觉得这个不甚热络的哥哥也不至于将她往火坑里推,所以只得含糊其辞地道:“女儿家的亲事向来由爹娘做主,哥哥问我觉得谢安公子如何,妹妹实在不敢应答。”
合着吕氏身为她的祖母,都对她的婚事没有决定权?
这个孙女真是越发不像话,也就郭氏那等出身低微的女人,才教养出这么不懂礼数的女儿。
薛义谦却看得开,觉得妹妹说的话十分有道理,她的婚事只需爹点个头,哪还需要询问这个妹妹是否对谢安公子满意?
当真是兴冲冲地回了府,一时间昏了头,才会献宝似得询问妹妹的意见。
“我会将谢安公子的事如实告知爹,妹妹等着好消息就是。”
薛瑾夏也不欲留在主屋看吕氏的冷脸,折了个理由,就同薛瑾春沿着原路返回。
眼见着屋子里的外人都离开了,薛瑾秋才试探地说:“祖母,我看着二姐姐对谢安公子似乎不甚满意,到时候二伯让她去相看,可别弄巧成拙,惹恼了谢安公子。”
吕氏既然知道三丫头的心思,也不愿意再遮遮掩掩,叫三丫头怀揣着不该有的妄想,决定敞开天窗说亮话:“瑾夏虽然是个有主意的,可是婚姻大事,也不是她一介闺阁女子该过问,到时候只要谢安公子见过瑾夏,满意她这个人,这婚事也就成了,待瑾夏坐上大红花轿被抬进谢家,自然是正经的谢夫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薛瑾秋算是听明白了,祖母确实没有将她撮合谢安公子的打算。
没由来的一股恨意弥漫在心底,凭什么薛瑾夏能成为谢夫人,她不行?
同是薛府嫡女,平日里薛瑾夏不受祖母待见,如今反倒成了祖母心头宝?
真真是不甘心!
三丫头平日里都在她身边尽心尽力地侍奉,吕氏自然怜惜她,又如何不知道她的性子,眼看着她钻进死胡同里,便直白地开解道:“你也甭想谢安公子了,他的出身太过高贵,你爹毕竟官职低微,谢老爷是不会同意让你过门做谢家儿媳妇的。你安心地待在府中,祖母自会为你寻一门合适的夫家,不叫你过门受人欺负。”
这番话薛瑾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