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景周围可没有谢安这等贵人,可儿子口中八字没一撇的事,也不愿儿子继续嚷嚷。
郭氏显然看出来了丈夫不同意,其中缘由又不得明说,连忙推了推继子,同他打了个眼神让他先出去:“你爹正在气头上呢,如今说什么话,他都听不进去,你先回去,待你爹气消了,改日再议此事。”
送走薛义谦,郭氏才从丈夫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面对这等天大的喜事,她倒是看得开,还有心情开解薛平景:“既然事情毫无眉目,你生什么气?其实我觉得谦儿说也有道理,制造个机会,让瑾夏见一面谢安公子,也不妨碍。倘若这姻缘真像谦儿说的那般好,你人都没见过就否决了,也太武断了些。”
“怎么,你竟觉得谢安会是瑾夏的良配?”薛平景吃了一惊,显然没料到妻子会这般说话。
郭氏撇了撇嘴,轻哼一声:“我可没说过这话,是你想多了。可话说回来,哪个当娘的不想为女儿找个门户高一些的夫家?我就不信你不动心?”
薛平景顿时语噎,瞅了眼发妻,默不作声。
郭氏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抬手就往丈夫的衣襟里探去,吓得他左顾右盼生怕丫鬟们进了屋。
“瞧你这模样,有贼心没贼胆。”眼看着他受了惊吓一般,郭氏好笑地嗔了句。
默默地想要缩回手,突然被薛平景拽进怀里,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偷完香就觉得火气消了一半:“谁说我没胆,待会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笑得花枝招展的郭氏顺势扒开他的衣襟,人也像只鲶鱼紧紧贴着他,让丈夫消气最好的方式,约莫就是让他驰骋一番泻完火。
都说留住丈夫的心,还要留住丈夫的身,出身商贾的郭氏,床笫之间历来放得开,不拘泥闺阁小姐那种娇羞,薛平景很是受用,打横抱起娇妻就向架子床走去。
一时间灯火阑珊下,两人也不管时辰尚早,只顾着翻云覆雨。
至于话题主人薛瑾夏,自然不将谢安这等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放在心上,她的眼里只瞧得见白花花的银子,此时算盘珠拨的响亮,大半夜里还在掌灯看账本。
三年前郭氏看出来女儿是这方面的料,早早就将一间点心铺子交给她打理。一年后,见女儿管理的井井有条,铺子进项竟然真的增加了不少,先后又将两间铺子交到女儿手中。
说得直白些,这三间铺子将来就是薛瑾夏的嫁妆,所以她在打理时,显得格外用心。
晓兰见到小姐手里的算盘珠子终于停了下来,呼出一口气,才敢抱着一床被子走到她的身边打扰:“小姐吩咐让奴婢缝制的御寒被褥已经做好了,按照小姐先前的交代,里边填充满了亚麻。”
薛瑾夏果然兴头来了,仔细揉了揉亚麻被褥,确定是令自个满意的成品,才笑道:“还是你手巧,速度快。”
受了主子夸奖,晓兰心头一喜,也就顺着话问出了心中疑惑:“可这么粗的被褥,府里也没人能用得上,小姐让奴婢缝制了,可是有什么特别的用处?”
薛瑾夏没抬头,自顾自地查探被褥情况,如实解释道:“不是给府里人用的,是打算批量缝制一批送给城西难民营里从漠北逃荒而来的流民。亚麻虽粗又价格低廉,却不易撕裂或戳破,给流民御寒那是再适合不过。”
后知后觉的晓兰终于反应过来,每到年底自家小姐就要清点手里头三间铺子的进项,拨出盈利的一部分,置换成粮食或者日常用品,再赠送给城西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