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的薛瑾夏,身子莫名地僵硬在原地,有想过参加赏梅宴会遇见中意她的男子,可面前这位比他爹的岁数还要大的提刑大人,当众调戏于她,却是始料未及。
这算什么事?
是让他爹乖乖将她送入提刑大人府中,做他的侍妾?
伺候这种老色狼,不如叫她一头撞死算了!
薛平景硬着头皮回道:“确是下官的女儿。”
赵框宇看向薛瑾夏,话锋一转,笑容满面地向她说道:“薛姑娘确实应该跟随父亲前来,今夜的赏梅宴客人众多,指不定就遇见了一位贵人。”
贵人?
薛瑾夏在心底嗤笑一声,年纪一大把,半幅身子都要埋进黄土,竟如此不要脸,还敢自称是她的贵人!
平日里牙尖嘴利,如今面对这等龌蹉之人,薛瑾夏觉得直犯恶心,哪还有心思去想,要如何回击。
薛平景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得罪高官亦或是脚底抹油带着三个丫头赶紧打道回府?
可是提刑大人会让他安然离去?
思绪纷乱间,早已冷汗淋漓,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突然捂着肚子,高声嚷嚷了句:“两人大人,下官突然身子不适,恐怕不能进府参加赏梅宴了,实在失礼,还望两位大人见谅。”
薛瑾夏反应极快,步履匆匆,几个健步奔到了薛平景的身边,一把扶住他的身子,焦急道:“爹!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我陪你回府,待吃了药就好。”
薛瑾春与薛瑾秋错愕不已,不明白什么时候薛平景还有了老毛病要定期吃药?
薛家父女二人一唱一和,不知情的外人都选择了相信薛平景身体不适,可老奸巨猾的赵框宇怎会看不出来,这场戏纯粹是为了躲避他?
这个滑头小官吏身子不适是假,想要带着府中女眷落跑才是事实。
赵框宇默不作声地嗤笑一声,他看上的女人,岂有放过的道理?
再开口时,已然不依不饶:“薛大人若是身子不适,那更应该进庞佐领的府中稍作休息,薛小姐在床边也好就近伺候着,待庞佐领为薛大人请来大夫号完脉,再带着女眷返回府中也不迟。”
这番话彻底将薛平景的退路堵死,他本想着即便留在庞府请大夫诊治也无事,只需搬出要有人回府取药,再叫女儿乘坐马车离开即可,却没想到提刑大人窥破了他的心思,先一步说出让女儿守在床边照顾他。
明明知道进了庞府,就似龙潭虎穴,却没有退路可言。
至始至终不言语的庞佐领,如何不知道提刑大人贪图美色的癖好,可是却没料到,提刑大人只不过匆匆扫了一眼,竟然看上了薛平景的女儿,还在自家府门前当众调戏。
也不知道该说薛平景倒霉,还是运气好,嫡出的小姐送予正三品高官做妾,说出去也不算辱没了薛家的门楣,何况有了高官做女婿,薛平景在官场上多少有了助力。
可惜的是,他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薛平景看着也不像是个卖女求荣的识相人,反倒与那些固执不懂变动的硬骨头有共同之处。
本来都是朝廷命官,庞佐领也不会容许提刑大人在他的府上生事,奈何如今有求于人,他与薛平景非亲非故,也不好为了他与提刑大人撕破脸,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沉默不语,装作不知。
越发肆无忌惮的赵框宇朝着随行下人使了个眼色,呵斥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扶一把薛大人,没看见薛大人身体不适,险些站不住脚?眼睛都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