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力,碾。”
……
“再用力,碾!”
……
“你没吃饭?使劲,对,再使劲,抬起脚,踩下去,再抬脚……”
薛瑾夏觉得,今晚一定是她这辈子最拼命的一天,刚开始还听着指令行事,一下一下地用脚招呼在赵框宇的脸上,到后来,已是熟能生巧,使出吃奶得劲往他身上连踢带踹狠狠地踩,满腔怒火发泄在‘尸体’身上。
原来鞭尸这般爽,真是刷新她的认知,侮辱毫无反抗之力的仇人,除了分外眼红根本寻不着一丝怜悯。
末了,竟觉得仍不够恨,直挺挺地站在赵框宇的身上跳起来连续蹦跶。
也不知道肖昱究竟给身下的‘尸体’下了什么药,这会除了被揍得特别痛时哼哼唧唧两声表示依旧顽强活着,始终没能睁开眼睛看一眼罪归祸首究竟是谁。
肖昱看着面前撒着泼往赵框宇身上用脚不断招呼的女人,哪还能寻的着一丝大家闺秀的矜持?
这泼辣劲,似乎还有待开发,肖昱四周匆匆扫了一眼,果断拿起烛台丢到薛瑾夏的脚边,提醒道:“用这,省力。”
这一回,薛瑾夏没再多说废话,操起烛台时觉得分外趁手,不用教竟无师自通,抬手间直接往赵框宇的身上抡。
都说女人凶起来,像只张牙舞爪的母老虎。
肖昱觉得,面前的女人,真是这个形容词最好的写照。
可他刚才怎么会觉得,这个女人像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真是瞎了眼。
突然,咯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薛瑾夏僵硬着身子看向突如其来的闯入者,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惊吓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凶器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循声望去的陌生男子,匆匆扫了眼‘躺尸’的赵框宇,待看清他的脸上鼻青脸肿完全复原不出样貌,足以猜测衣服下是何等惨目忍睹。莫名地,嘴角不自主地抽搐了下,看着薛瑾夏的眼神有些不忍直视,好半晌,终于向肖昱确认道:“她揍的?”
肖昱喝了口茶,颇为自鸣得意地回道:“对,得我言传身教,现学现卖,时阙觉如何?”
洪时阙沉默片刻,如实道:“……一言难尽,甭多说了,快走,一会这院子要来人。”
惊吓的小心肝乱颤的薛瑾夏终于确认,来者是帮凶,十分安全。然而,听见院子里要来人,神色有些慌张地站起身子:“那我们赶紧离开吧?”
肖昱看了眼‘躺尸’的赵框宇几乎真的要挺尸,才点了点头:“是该走了。”
离开前,薛瑾夏回过头恋恋不舍地欣赏了一眼她的杰作,不知是否觉得还不甚满意,临走时再朝着赵框宇的脸上送上一个大脚丫子,方才毫无留恋地离开。
洪时阙一言难尽地将屋子里闯入者的痕迹抹去,方才最后带上房门:“这娘们,可真狠,主子什么时候与这种母老虎厮混上了?”
这话薛瑾夏没听见,她正紧紧跟随着肖昱的步伐匆匆离开事发地点,待远远能够看见离开时的亭子,方才心安地问了句:“刚才报信的人是谁呀?”
肖昱愣了下,没做掩饰,如实答:“是他料理了院子外的守门人。”
恍然大悟的薛瑾夏点了点头:“原来是你的同伙!”
“……我的同伙不是你?他最多算个望风人,行了,你赶紧原路返,一会赵框宇醒来必定要追查凶手。”
“那我怎么办?”生怕东窗事发,她的脖子一缩,终于有了揍完三品大员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