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微勾,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白玉萧莹润的光芒自云容眼前划过。
黑衣人狼狈的侧身躲闪,却快不过宋淮忱,那白玉箫击在黑衣人后背的伤口上,黑衣人眸子急缩,手掌撑在地上翻身而起,短剑往宋淮忱的腹部袭去。
宋淮忱讽刺的哼了一声,没有避让,反手往短剑上抓去。
云容眉头一皱,随手拿起放在长架上的鞭子甩了过去,鞭子缠住黑衣人的腰身,黑衣人无奈只好转变方向往一旁退去。
宋淮忱没想到云容会出手,微怔后勾唇一笑,白玉箫再次出现在黑衣人面前,已是让他退无可退。
黑衣人跪在云容面前,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黑色的面巾掉落在地,熟悉的面孔,是白日里叮嘱她山路湿滑,要小心一些的人。
“刘大哥,怎么会是你?”珂卉捂着肩膀走过来,面露惊色,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这个到水榭之内行偷窃之事的人会是那个平日里笑眯眯好脾气的刘全。
云容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眸子微暗。
云容当年自金陵来到边境,收整父亲旧部,而这个刘全便是那时候开始跟随云容的。
这人平日里温和亲切,知进退,明事理,底下许多兵士都喜欢听他的,云容到底不是军中出身,很多事情还是比较倚重刘全的。
刘全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缓缓抬头望向站在他身侧带着凉薄笑意的人,苦笑一声:“入了宋校尉的局,我输的心服口服。”
从宋淮忱一出现到把盒子交给云容说是侯爷留下来的证据时,这一切的一切便都只是宋淮忱做的一个局而已。
几年未见,他似乎已经把宋淮忱的狡诈忘了个一干二净,竟然不小心便着了他的道。
只是,任他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到宋淮忱一露面就来了这么一手,到底是他大意了。
云容心里玲珑剔透,刘全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
宋淮忱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的将盒子交给她,并声称盒子里是证明云家军清白的证据,为的就是要广而告之。
寨子里的兵将都是当年战场上逃出来的人,纵使云容知道这之中必有心思不纯之人,可是这么多人她即便想查也无从查起。
宋淮忱突然出现,让人猝不及防,然后趁机放出这个引人注意的消息,云容是侯爷最娇宠的女儿,若真的有什么证据交给云容自是毫无疑问的,借此机会让有心之人乱了方寸。
就连云容这个被迫做了同伙的人都到此时才明白,更何况不明就里的外人了。
宋淮忱的视线越过黑衣人停留在云容身上,见她面无表情,不由轻笑一声,迈步上前,来到云容身边,微微躬身,却因为比云容高了许多像是在云容耳边低语:“属下谢小小姐相助之恩。”
这是在说先前刘全用短剑刺向宋淮忱而被她用鞭子缠住了的事情。
云容皱着眉头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淡淡道:“我只是想抓人,并无他意,宋校尉不必言谢,更何况,以宋校尉的功夫,他伤不了你。”
对云容的冷淡,宋淮忱并不在意,白玉萧指向跌跪在地上的人道:“这是属下送给小小姐的第二份见面礼,还望小小姐笑纳。”略带嘶哑的嗓音伴清风而来落入云容的耳中。
眼前俊美儒雅的人似是对她恭敬有礼,这内里的心思却是深不可测。
任她再怎么估算于他,也到底还是小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