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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容这几日也一直在山洞里陪着,不允许宋淮忱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步。
可是云容还会在座椅上迷糊的睡一觉,而这几日宋淮忱却也是同刘全一般从未合过眼,最终,云容忍不住问他:“你不想睡觉吗?”
宋淮忱脸色看起来也有些憔悴,双目却依旧有神。
“习惯了,这几年来,总有些时日夜不能寐。”宋淮忱垂眸,声音略有些低沉。
云容几乎是瞬间便明了了他话中之意,双手微微握紧。
宋淮忱看向云容:“无论小小姐信或是不信,属下与小小姐的心都是一样的。”
云容心中一动,宋淮忱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让云容仿佛看到了昔年跟随在爹爹身边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与她的心是一样的?是同样想着为云家军昭雪沉冤吗?
云容半晌没说话,眸中似是有些动容。
宋淮忱突然笑了起来,微微弯身看向坐在那里的云容:“莫要轻信人言,小小姐到底还是心地太善良。”
云容看着面前笑容明朗的人,心中一股难以言说的憋闷,站起身,往前一步,狠狠踩在宋淮忱的脚上,咬牙切齿:“谢宋校尉提点,云容必牢记在心。”
宋淮忱身形不动,低眉敛目,声音恭敬:“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小小姐不必言谢,只要小小姐记得人心叵测便好。”
若是以前的云容,早就上手挠花他的脸了,云容隐忍了半天,深深吸了一口气。
珂卉进来时,便看到自家小姐正在山洞内来回走着,看起来气鼓鼓的,而宋校尉站在山洞一隅,云淡风轻的看着小姐。
珂卉觉得气氛似是有些不对,却也无从深究,走到云容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云容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正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眼睛无神看着洞顶的刘全,又看了一眼宋淮忱,犹豫了一下,带着珂卉出了山洞。
到了洞外,珂卉才开口道:“小姐,在山下发现了浑身是伤的庄校尉,秦管家已经带人去了。”
“庄行?”云容蹙眉,“可看清楚了?”
“杜渐去瞧了,说是没看错,正是庄行庄校尉。”
云容在珂卉的引领下去了后院,躺在床上的人正昏迷着,浑身上下皆是鞭痕青紫,伤口累累,比之山洞内的刘全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夫边上药边摇头:“是谁这么狠心,下手这么毒辣,再晚一些发现,庄校尉就没命了。”
云容对少年时庄行的模样只隐隐有些记忆,而此时他脸上满是伤痕,也辨别不出什么,但是秦管家还有杜渐等人都说他是庄行,便自然不会认错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云容出了房间问杜渐。
“回小姐的话,昨夜夜深时,山下有人想要闯山,被暗哨发现,一番打斗之后将人击退,来人似乎是羽林军,后来便在林深处发现了庄校尉。”
云容思索片刻:“前几日杜若回来说羽林军正在抓人,难不成羽林军要抓的人便是庄行?”
“看样子似乎是,但还是要等庄校尉醒来后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容嘱咐大夫好生替庄行医治,心里却存了些疑思,先是宋淮忱,后是庄行,这两个父亲生前最信任的人都在那场血雨腥风之中活了下来,还一前一后出现,到底是巧合还是...
云容自离开山洞到回到山洞,不到两刻钟的时间,离开时刘全还好好的,回去时,刘全已经死了。
云容看着躺在地上脸色发青毫无声息的人,有些懵了,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