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煽动睫毛，手肘支撑着，恍惚的看向岑越。
岑越也正看着她，像在极力忍着笑，之后故意坐正，不和她说话。
她纳闷的想，有什么好笑的。
岑越不动声色的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放在她面前。
不看不知道，原来她睡觉的时候正好压在刚做完题的位置，碳素笔墨水未干，此时全部蹭在她的脸上。她连忙看向书，果然这一页的笔迹一片麻麻，全部被磨损。
岑越将手机收回。
“……”她窘迫的站起身，准备跑去洗手间清洗。
岑越的座椅特意向后靠了靠，挡住她的去路。
“…我有事。出去一下。”她用纸张挡住脸，觉得快羞到地缝里了。
岑越从抽屉里拿出一大包湿巾，放在桌上，“湿巾擦不掉么？冬天水很凉。”
她想了想，也是…水很凉，用水冲完，怕是要感冒了。
她犹豫的坐回原位，她自己也有湿巾，只不过是小包的，还只剩两抽。
江晨曦拿出自己的湿巾，凭记忆摸索着，只记得额头和左脸的黑色印迹比较多。
盲人摸象的擦着，其实她挺想借岑越的手机用用，可她不好意思朝他开口，毕竟连湿巾都没好意思用他的，自己能做到的事，还是不要麻烦别人。
岑越一只手捏着笔，青筋很明显，也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几秒钟后，他碰了下她的肩膀，拿着一块湿巾，轻轻触碰她的脸，温和的说，“我帮你，好吗？”
她触电般的低下头，还准备躲闪，口中说着拒绝的话，“不用了不用…”
岑越单手扣住她肩膀固定，浅浅的笑着，“别动，你自己又看不到。”
她却拼命低下头，挡住脸，“我借…借你手机就好…”
岑越说，“手机有密码，猜对就给你。”
“……”江晨曦表情逐渐僵硬.jpg。
岑越已经开始给她擦拭，她还在低头闪躲，他隔着纸巾抬起她下巴，“乖一点，不然我擦不到。”
江晨曦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动不动，像是受惊的模样。
岑越喉咙略微发紧，和她对视几秒，缓和气氛的笑着说，“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帮忙而已。”
江晨曦的眼睛里黑白分明的水光，她目光连忙投向一边，不再看他。
岑越倒有些不满了，故意找话题和她聊，“你们辅导班的学费一学期多少？”
“两千五。”江晨曦回答。
“哦，我今天可以去交费。”岑越说，“每周上七天？”
“五天，今天和明天没有课，不过你去交费应该有工作人员值班的。”江晨曦如是说，之后想到了什么，窘迫的看向别处，“昨天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没有等你。”
岑越说，“没关系。”
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把黑色印迹都擦完后，特地打开手机相机让她看了看。
她只是瞟了一眼就迅速低下头，相机里的人脸好红。
岑越嘴边泛着笑意，把所有用过的湿巾都放进垃圾收纳盒里。然后出其不意给她桌上抛了一颗糖，佯装淡定的坐正，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江晨曦奇怪的看着桌上的一颗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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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二节下课后，教室门口有同学喊，外面有个妹子找岑越，在门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