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的欧洲教会热衷于烧死异端,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日本阴阳师们都流行使用活人来祭祀。
那些在书中看过的文字在纲吉的脑海中来回打转,无论纲吉愿不愿意想起,它们都缠绕在纲吉的思绪之中。
透过这一段短暂的灵魂共鸣,沢田纲吉终于看透了隐藏在六道骸记忆深处的……最黑暗的过去。
“六道骸--”随着这声近乎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昏睡三天的沢田纲吉猛然睁开了眼睛。
“喊着敌人的名字清醒过来”reborn跳到他的枕边,奚落道,“你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纲吉愣愣地看着reborn,粗喘出声,过了很久,他才像是突然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样,轻声说,“reborn……”
纲吉在万年竹的搀扶下从床上坐起,又接过萤草递过来的毛巾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薄汗,表情蔫蔫地倚在床头上发呆。
reborn看着纲吉这精神不振的模样,皱了皱眉,“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我刚刚做了一场……”纲吉的声音猛地一顿,他一边灌了一口犬神递过来的温水,一边仔细地挑选着措辞,犹犹豫豫地说,“梦?”
“和六道骸有关的一场‘梦’。”
reborn冷眼旁观着纲吉的式神们忙前忙后地的场景,低声问:“六道骸?”--有时候reborn真的感觉,如果沢田纲吉生活在平安时代,那么他一定会被神社中的这些式神娇惯成不分五谷、‘何不食肉糜’的小少爷或是金丝雀。
“嗯,”纲吉点点头,“也许是梦,不过我本人更倾向于那是六道骸的记忆。因为你知道的,我所用的阴阳术和他的幻术频率非常相似,所以很有可能,我和他……”
纲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吵闹声打断了。
“阿纲--”蓝波还没有进来,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从门外一路传到了纲吉耳中。
因为沢田纲吉的深夜苏醒,整个神社的式神都随之忙碌了起来,而蓝波一平乃至碧洋琪和风太,也都跟着惊醒了。
已经很久没被纲吉抱在怀里的小奶牛蓝波一下子跳进纲吉的怀中,理直气壮地对自己的保父发脾气,“笨蛋阿纲!你怎么睡了这么久!蓝波大人都从来没有这么赖床过!”
“蓝波!”小姑娘一板一眼地指责蓝波,“不可以这么失礼!”
听到一平这么说,蓝波回过头对她做了个鬼脸,气呼呼地在纲吉怀中缩得更深了一些。
纲吉努力撑起一个苍白的笑容,拍了拍蓝波的后背,轻声安慰着这几天因为自己昏睡而格外不安的两个孩子。
“看样子精神不错,”碧洋琪动作粗暴地硬生生将蓝波从纲吉怀中薅出,“都有精神照顾别人了。”
纲吉又仰起头对碧洋琪笑了笑,“谢谢。”--当然不是在感谢碧洋琪的这句‘夸奖’,而是在感谢碧洋琪的体贴。现在的纲吉可没有精力去照顾一个爱闹的蓝波。
“阿纲哥……”缩在角落的风太总算鼓足勇气站出来,他紧张地攥着自己怀中的厚重书本,指尖泛出过度用力而造成的苍白,小声说,“对不起,我之前曾经为六道骸排过排名,如果不是我的话,阿纲哥也不会……”
“没有关系。”纲吉伸手揉了揉风太的头发,“不必在意,那不是你的本意。”而且那张排名上,压根就没有沢田纲吉的名字,对他也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危害。
“你这几天一直住在神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