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转过头来，露出一张跟钟鸿家的二狗子十分相像的憨厚面容：“汪！部长，我在听古典文艺小说《春闺秘史》，现在正在放第十三回‘美娇娘醉解罗衫裙，王大虎初识情滋味’……”
这都什么鬼？！
“以后不准听这种小说！” 江川弯腰钻进车厢，没好气地下令，“再有第二次，你就别当我的司机了。”
朴实青年苟大不明白怎么听个小说都会得罪部长大人，吓得不行，直到车开出好一段路才缓过神来，想要亡羊补牢地解释两句。
“那个，部长，我只是想学多一点文化知识，所以见缝插针听一下书……”苟大小心地从后视镜中打量江川的神色，怯怯地说，“刚才那本书有什么问题吗？”
“你告诉他。” 江川随口吩咐坐在另一端的裴思。
“是。”裴思连忙应了一声。
很明显这是一次考验，自己是个研究员，博览群书是这个岗位的基本要求。部长应该是想看看自己的知识量够不够。
裴思清了清嗓子，以一种当众朗读的架势不急不缓地说：“《春闺秘史》这本书，据传是人类在清朝时创作的，不过也有人考证说应该是在民国。主要内容是人类在床上，不，应该说是在一切可以重叠身体的场所进行的隐秘活动。参与人物一般为一男一女，有时也会是一男二女或是两男三女。书中详细描写了他们所动用的工具和药物，事前的准备活动，事中的动作细节、表情神态，以及事后百般回味的心理活动……”
司机苟大竖起耳朵，听得聚精会神。
就连江川也都缓慢地转过头来，以一种难以言表的神色盯着他。
——部长没想到我懂的这么多，很意外呢。
裴思心里一乐，声音更加清朗，介绍得更加详细：“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事后的心理活动是为了给下一次作铺垫，所以也可以将它视为事前的准备工作，这就形成了一个无限循环。书里露骨地描写了男方的百战不殆，女方的欲拒还迎，千般姿势，万般变化，一一详写……”
“汪，听起来这本书很过瘾啊。”苟大呲着牙笑得很欢乐。
后视镜中，江川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苟大赶紧补了一句：“……不过部长叫我不要听，那我就坚决不听。”
但裴思的详细介绍令大狗子觉得新奇，他羡慕地说：“书读得多就是好，什么都知道。部长，您也看过这本书对吗？”
江川：“……”
裴思不敢转头去看部长大人的神情，心中唯一的念头是赶紧岔开话题。
然而他迟了一步，苟大紧接着又笑着说：“部长是和裴先生一起看的对吗？”
裴思：“……”
江川：“……”
车厢内气氛凝结如冰冻。
江川一张俊脸上电闪雷鸣，一只手略微伸向前，似乎想要活活掐死大狗子。
眼看惨案就要发生，裴思连忙打圆场：“哈哈苟大你可真会说笑话……”
然而小书呆子根本不懂什么叫圆滑，这个弯转得相当生硬，江川完全没有被安抚成功，反而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你看过的书很多嘛，就连这本艳/情小说的内容你都知道得这么清楚。”部长大人的眼梢微微勾起，嘲讽地对裴思说。
裴思赶紧解释：“其实我没看过这本书。我只是在一个‘呼娑拔稻图书介绍网’看过这本书的简介。”
江川冷哼了一声，大概是觉得这么一件小事不值得多花时间，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