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没有觉得有多悲痛或者愤怒……”
——小书呆子挺敏锐的。
实际上,所谓的“汇报工作”只是一个幌子,部里已经掌握了黎鹏那个老家伙贪污枉法的证据,只因为他所属的泥族在濮城根深蒂固,很难动摇,所以才把他叫到南城。
江川准备先将他软禁,等查清他犯下的所有事之后,再量罪定刑。没想到他刚来就死了。
江川放下水瓶:“北地离南城远,总部里面跟黎鹏接触过的人本就没有几个,再加上黎鹏这人一向倚老卖老,骄横独断,人缘确实有些不好。”
裴思碎碎念:“虽说如此,但他就这样死于非命,真是可怜……”
江川本来拿着杯子想走,听他这么说,便转头望了他一眼。
只见这小子微皱着眉,脸上带着真切的同情。
江川嗤笑了一声,“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陆老给了我五天的期限,要是在五天内抓不到真凶,就得把你交给他任由处置,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天了。”
平地一声惊雷,把裴思的魂魄差点劈出了窍。
“什么?!”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部长,治安局在五天内一定能找到真凶的,对不对?”裴思急切地望着江川,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江川斜倚着流理台,举起的青玉杯停在淡红的唇边,两条长腿放松地微微伸向前。风度翩翩的样子可以直接拿去当杂志封面。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裴思突然想到不知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八个字。
部长望过来的眼光多么亲切啊,嘴角的笑容多么温和啊,他肯定会说——
“很难讲。”
嗯?
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裴思瞬间被冻得清醒过来。
“治安局在现场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五天内破案很有难度。” 江川抿了一口水,怡然自得地用手指轻敲青玉杯,发出“空空”的声响。
裴思呆了一呆,下意识地说:“要是破不了案,那我就得……”
“就得让陆老领走,” 江川接了下去,“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今天陆老在酒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求我把你交出去,要是我答应,会显得很没有面子。不过五天后如果仍找不到凶手,你的嫌疑可就大了,到那时把你交给他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怎,怎么会这样?
身为非管部的部长,不是应该对属下职员关怀爱护么?
小书呆子既失落又无措。
江川将他的模样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一翘——这样戏弄他可真有趣。
他将青玉杯放在流理台上,转身走出了厨房。
裴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跟着走到了客厅。
沙发上的红鱼头听到了他俩的对话,见主人毫无反应,一时急了,大声叫道:“主人,部长这是要看您的表现啊,要是您的表现好,他一定会帮您的!”
什么表现?
裴思一脸懵懂地望过去。
红鱼头“嗐”了一声,“您怎么就这么笨呢,这种事都要我来操心。你今天晚上把自己洗干净一点,爬上部长的床,以身……唔唔唔!”
裴思猛扑过去,一把堵住了它的嘴,耳朵红得发烫,完全不敢抬头去看部长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