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扬了扬眉。
“曾经跟黎鹏有过不和的人都查了吗?”他换了一个话题。
说到这一点,一向稳重的余处长忍不住“啧”了一声,“跟黎鹏不和的人还真多,就连重局长以前都公开说过想打他一顿这样的话,不过仇怨大到要置他于死地的也就那么两三个,目前尚没有发现他们在这件事上做过什么手脚。”
江川挂了电话,久久伫立在窗前。
飞龙杖失窃、黎鹏被杀,这两件都是爆炸性的事件。就算陆老没有给出五日期限,只要让公众知道发生了这两桩案子,非管部就会面临沉重的压力。
到底是什么妖怪如此胆大包天偷了飞龙杖?又为什么要杀黎鹏?
“主人,主人……”门口突然传来两声轻唤。
江川一回头,看见穿着碎花围裙的小枝站在门口,“裴先生问您有没有空,他有事想找您谈。”
江川想了想,吩咐余处长要是查到什么再来禀报,便挂了电话,走到楼下。
裴思已经看完了案情报告,正焦灼地站在一楼客厅对着楼梯口翘首盼望,见他下来,忙迎上来:“部长,那颗在案发现场找到的水珍珠现在哪里?”
“应该还在环宇酒店,检验科在酒店临时设立了一个实验室,水珍珠就保管在实验室里面。”
“凶手很有可能会重回酒店。”裴思紧张地说,两只拳头下意识地攥紧。
*
“凶手为什么要回来?”
时间倒退到上午,环宇酒店406室内,余处长不解地问坐在沙发上的江川。
“因为那颗在现场发现的水珍珠。” 江川不急不缓地说,“那颗珍珠跟普通的珍珠一样有着文石晶体外壳,但里面包含着化学成份与泪水相似的液体,所以很可能是鲛人流下的泪水变成的。”
“传说鲛人悲泣时流出的眼泪会变成珍珠,这种说法不完全对。鲛人非常敏感,在狂喜、紧张、恐惧、悲痛时都可能会流泪,但并不是每个鲛人的眼泪都会化成珍珠。幼童时期的鲛人眼睛尚未长成,可视物,但泪水无法凝成晶体状,只有完全成年的鲛人的眼泪才能变成珍珠。”
余处长对居于深海的鲛人并不了解,他边听边点头,旋即想到一个问题:“可是在现场发现的那颗珍珠只有一个壳,里面仍然是泪水……”
江川道:“即将成年的鲛人第一次流泪所形成的珍珠被称为‘初珠’,初珠有珍珠外壳,壳内却无法凝成晶体,仍是泪液。所以那颗水珍珠……”
“所以那颗水珍珠应该就是即将成年的鲛人所流下的初珠。”小寒山一楼客厅内,裴思说出了总结性的一句,恰好与上午江川对余处长所讲的重合。
暮色已深浓,客厅内只开了一个角灯,站立着的两人身影半明半昧,唯有眼眸似寒星般发亮。
“就算你说的对,那又怎么样?”江川一手扶着身侧高柜的边角,另一只手插在兜里,两脚在脚踝处交叉,好整以暇地问道。
“鲛人流下的泪第一次成珠,代表他从此成年了,所以初珠与鲛人之间有深切的羁绊,不能落到别人手中,除非是鲛人心甘情愿交出去的。那颗在现场发现的初珠上面没有沾染黎鹏的气息,明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