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前一秒还鲜活,后一秒已冰冷。
所有人出发前,都把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想地太过简单了。
哭声渐渐停止。
墨飞语抬起哭得乱七八糟的小脸,目光游移脸蛋微红,却始终不敢看向白锦。
从入团那天开始,大她五岁的白锦,就一直像大姐姐一样,照顾着什么都不懂的南晓和她。
两个小鬼训练辛苦哭出声的时候,看到恶语抨击气到不行的时候,想要偷懒不认真彩排的时候,总是有温柔的白锦在一边,鼓励她们安慰她们。
白锦一直是那个,带领着她们前行的可靠姐姐。
墨飞语又埋进白锦怀里蹭了蹭,这样的撒娇,似乎也有些久违。
走红后,三人各自的工作越来越多,能聚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在这个忙碌且冷漠的圈子里,逐渐长大的南星和墨飞语,也已经不再会因为些许小事,就任性哭泣。
幸好,这个怀抱的温度,始终没有改变。
敲门声响起,门外响起了南晓那涂了蜜一样的声音。
“飞语,飞语,你在不在?”
墨飞语瞬间从白锦怀里钻出,退后一步,转身用力地擦脸。
在这个年长几岁的姐姐面前,哭鼻子她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被只差一岁的南晓看到的话,那就真的太丢脸了。
看穿墨飞语孩子气的行径,白锦抬手戳了戳她的小圆脑袋。转身去给南晓开了门,低声叮嘱几句,便让开身子,离开了房间。
“飞语,你怎么样了?我白天听到声音的时候,可吓死了。”南晓才进门,就扯着墨飞语坐到了床-上。
“我召出了傀儡兽保护,没什么事。”墨飞语捏捏南晓有点肉嘟嘟的脸颊,手感依旧不错。
“人家在关心你,你还捏我脸。那你——”南晓看着墨飞语未干的泪痕,小心翼翼地问:“很疼么?”
-飞语从小就最怕疼了,还爱哭。
墨飞语摇摇头,声音充满了失落:“疼是疼的,可我更生自己的气。气我当时什么都做不了,想要把傀儡兽全部放出来救人,却慌慌张张地只能召出来几十只。每个人都受了伤,只有我躲在傀儡的后面,什么事都没有。”
“你怎么这么笨?”南晓冲着墨飞语脑袋就是一敲:“没受伤是好事,又不是错事!你这次没做好,只护住了自己,下次有经验了,不就能保护更多的人了吗?”
“我也不是因为这个啦,就是、就是…要是我能像白姐那么镇定就好了,出什么事都不会慌张。”
“这倒是,不过白姐一直都是可靠的人,当然比我们厉害。”
……
苏执走到伤员休息的地方,对着周围一张张沮丧的脸孔,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是伺察队的队长,在遭到袭击时,别说是保护队友,甚至连有条不紊的组织队伍,她都没做到。
只差一点点,她就也想转身逃命了。
这样的她,算什么队长?
算什么天将!
即使没有一个队员责备她,即使所有人都在安慰她,她还是只觉得无地自容。
魔域是她自愿来的,是伤是死,她可以不后悔。
可没能保护好队友,这份内疚始终挥之不去。
陷入自责之中的苏执,没有察觉情绪激动下,因为她一直四处查看伤员,而还没有得到治疗的伤口,隐隐渗出血丝。
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