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齐廷观问:“有住的地方吗?”
白昱邈下意识点头,想了想,又摇头。
“去我家吧,收留你一晚。”男人说。
白昱邈顿了下,“你家?”
“对,我家。我晚上还有两个酒局,没时间送你去工作室了。”
上车时白昱邈的手机掉到了座位底下,他伸手去够,藏在礼服袖口下的腕表露出来,是那块一样的黑金传袭。
齐廷观惊讶了一下,若有所思道:“难怪直播那天你打趣我这块表,原来你也有。”
白昱邈不动声色地把袖口放下,说道:“十六岁的生日礼物,一直戴着。”
男人挑挑眉,“那不就是五年前?真巧,我也是那年买的。亚洲售罄,我飞到阿姆斯特丹,只剩最后两块,男款女款各一块。”
白昱邈沉默。
十六岁那年生日,他和父母去阿姆斯特丹度假,在一家门店找到了这块心心念念却一直买不到的手表。
店员说,全球就剩这一块,可惜是女款。他手腕纤细,找类似男款试戴反而显得笨重,就把表收了。
男人的问话打破了他的沉默。
“你学过声乐吗?”
白昱邈卡了一秒,“什么?”
齐廷观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的发声习惯很好,会用丹田,气息平稳自如,不像是普通人去歌厅能练出来的水平。”
白昱邈说:“上学的时候……去声乐系串过两学期的课。”
“原来如此。”男人笑笑,想起四年前小豹子就在精心计划接触娱乐生态,并不觉得奇怪。
灯火建筑在窗外无声而迅速地倒退,车里有一种与世隔绝般的宁静。
这会难得地不堵车,阿斯顿马丁冲上二环向东直行,眼看着就要进内城区。白昱邈看着这条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问道:“你家住哪?”
齐廷观说:“君海帝景。”
白昱邈:“…………”
男人问:“怎么了?”
白昱邈说:“我家……以前,也住君海帝景。”
男人愣了一愣,片刻后说道:“难怪那些人会刻意刁难你一个落魄猪场企业家的孩子,之前可能没少眼红吧。”
白昱邈:“…………”
齐廷观把车驶进安保森严的别墅区,颇感兴趣地问道:“养殖业和制药业很难形成协同效应,完全两个篮子里的鸡蛋,你们是怎么做到这种身家的?”
白昱邈尬笑,“我们的商业模式,很独到。”
男人认真地问:“生产和管理上有什么先进的经验吗?”
白昱邈认真地说:“也许有,但我只负责花钱。”
男人一下子笑了,没忍住抬手按了下他的头。
齐、白两家占据了君海帝景对角线的两头。男人常年做空中飞人,即便回来也总是住在工作室,很少回自己家,连车库钥匙都辨识了很久才找到对的那一把。
电梯门开启,映入眼帘的是深赭色真皮沙发,落地窗转过来是一整面墙的玻璃壁炉,壁炉下铺着印度长毛地毯,墙角搭着窗边摆了一只懒人皮摇椅,抱枕散落,还敞着一册布满标记的剧本。
白昱邈忍不住感慨道:“竟然有富豪把家里做成纯美式风格。”
齐廷观不过笑笑:“确实欧式宫廷风才有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