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道:“你是不知道,我刚见到她时,她就出言威胁我!”
她将先前之事说了一遍,洛元秋听罢问:“你说你把赤光交给她了?”
陈文莺道:“她是台阁大人,官大的吓死人,我能不给她么?”见洛元秋沉思,她小心翼翼问:“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洛元秋莫名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未多做他想,便道:“没有,给了就给了,那东西留在我们手中也只是徒惹祸端。”
陈文莺想起那条在自己手臂上蛰伏了多年的虫子,不禁背脊生寒,打了个哆嗦道:“也对,留着也怪吓人的。”
“不过你与那个景大人,当真已成道侣了吗?”
洛元秋点头,陈文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好罢,你喜欢就成。虽说她人不怎么样,但对你却有几分真心。”
洛元秋眼中出现短暂的迷茫,低声道:“其实我有时候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总觉得有些会错了意。”
陈文莺凑近:“你会意错了什么?”
洛元秋脸无故红了红,自然不好和她说那些话,绞尽脑汁想了会,望天说:“有时候我觉得她很奇怪,不想理会她,却又忍不住和她说话。但她说的那些话总叫人生气,不过生气归生气,最后我还是想多和她待一会,哪怕不说话各做各的事也好。”
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十分古怪,无奈地笑了笑。
陈文莺张大了嘴,半晌神秘兮兮地靠近:“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洛元秋惊奇,虚心请教:“这是为什么?”
陈文莺在马背上坐正:“因为你喜欢她呀!”
洛元秋道:“我当然喜欢她……”
“不,这不一样。”陈文莺摆摆手道:“这种喜欢不一样,好罢,你不懂?没事,我教你,包在我身上!”
洛元秋点头,陈文莺便道:“你喜欢我不?”
洛元秋再次点头,陈文莺满意道:“我也喜欢同你一道顽,但我想,你应该没想过要与我亲近,或者一直呆在我身边罢?不仅如此,你想想其他人,是不是也是这般。你虽喜欢她们,却不会生出旁的念头,更别提亲近了。”
洛元秋仔细一想,好像真是如此。如师门中的师弟师妹们,她也只是喜欢同她们在一处,但发自内心的亲近倒不曾有。
她慎重道:“是这样不错。”
陈文莺合掌一拍,道:“这就是两者之间的不同了。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喜爱。你早在心底将她与旁人分开,所以才待她才这般不同,只是你未曾察觉罢了。”
洛元秋深觉震撼,喃喃道:“你是说,我早就对她……?”
陈文莺叹道:“不然呢,难不成你们是一见钟情?你不是说她从前就是你师妹吗,这朝夕相处着,大约早就动心了吧。”
“我初见你时,总觉得你有些不近人情,游离于世俗之外,我想大概是你在山中隐居太久,不通世事的缘故。但后来我发现你性情本就如此,说是无情也不为过。有时候许多事,并非是你想去做,而是你认为必须去做,是受道义驱使,为此奔走。若此事终了,你又将何去何从?是否就此消失在世上,再也无人能找到你?”
洛元秋听完最后一句,心想真让你说中了。
陈文莺认真道:“如今你说你喜欢一个人,我忽然觉得,你总算是脚踏实地了,不再那么虚无飘渺,仿佛随时都会离开。在我们族中有一句俗语,一个人心中有情,那这世间就永不会被冰雪所覆。你说她是你心中的执念,妄欲魔心,我却觉得正是有她在,你看这人世间,才不是遍地冰雪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