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洛元秋符画的有模有样,但她那手字,除了写自己名字时还能一看,大多时候便如鸡扒狗涂般,无人知晓她到底在写什么。所写所画之物,也只有她自己明白其中的意思。
从前在山上时,还是景澜整日引着她练会字,威逼利诱无所不用,这才劝得这位小师姐勉强愿意练上几个字。这些个字中,也就她自己的名字写的还算能看,要想让她再写,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景澜回想起她背挺得笔直,身形如修竹坐在桌前,执笔而书时漫不经心的神情。偶尔发现自己在看她,便笑着与她眨眨眼,继续低头在纸上写那谁也看不懂的字或涂画。
敲门声响起,吴用在门外提醒她:“景大人,时间到了。”
景澜收回思绪,将东西都放回原位。木柜悬空浮起,缓缓退了回去。方才她丢出去的木牌从虚空中飞出,景澜一把接过,出门后转交给吴用。
“你没私藏什么证物偷带出来罢?“吴用玩笑般说了一句,“想来也不至于,那我这就封库了。”
景澜颔首,但见他手持玉笔轻轻一挥,二人面前那道木门的缝隙间泛出淡淡光彩,化为数道墨痕,尽数归入他手中的卷轴里。
木门转眼间消失在他们眼前,吴用舒了口气道:“好了,大人请随我来,方才宫里来人传召大人入宫,就在官署中等候。”
景澜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出院门时迎来一人,吴用道:“沈大人怎么在此?”
沈誉淡淡道:“我来找台阁,有事要与她说,劳烦你吴大人先走一步,改日我请你喝茶。”
吴用点头:“大人别忘了宫中传召之事,那人还在等着。”
他走后,景澜对上沈誉复杂的目光,面无表情道:“什么事?”
沈誉似乎有些恼火:“师姐呢?”
景澜一副超然脱尘的模样,淡然道:“我又不能将她绑在自己身边,如何知道她去了哪里?”见沈誉脸色几番变化,又添了句:“星历大人能夜观天象通晓四时,不如你自己算一算她在何处,也好放衙后我去寻她。”
沈誉犹自记得昨夜她刚被踹出了师门,还来不及高兴,眼见景澜摇身一变成了师姐的道侣,如今地位不可同昔日而语,反倒是更加让人看不顺眼了。沈誉疑心她又有什么打算,警惕道:“不过问句话而已,你不必见风就是雨。”
两人过招多年,看彼此从未有顺心的一日,景澜怎能不知他心中所想,彬彬有礼道:“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你与王宣好像对我有些不满。”
沈誉呵呵一笑:“人贵能自知,这一点我倒是十分佩服大人。”
景澜不恼不怒,反而笑了笑:“其实说起自知之明,我倒想劝一劝你,何必要盯着我与师姐不放,难道真如我所猜,其实你心中恋慕她?”
“你不必用这种话激我,”沈誉冷漠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信你,任你说什么都是无用。”
景澜:“吴用刚走不久,你若是想他,现在去追也还来得及。”
她眼眸微动,戏谑道:“你信不信又与我何干,我只要洛元秋信就行了。”
沈誉袖手而立,神情不变:“总有一天,她会知道当初所发生的一切。”
景澜玩味般看着他道:“你一直在说从前过往,你有没有想过,这十年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自你们离山后,她是生是死早与你们无关。你现在如此挂念她,到底是因心生愧疚,还是觉
得当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