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北离垂着头,专心的切着盘中食物,一下一下的切成小块:“你这样子挺好的。”
苏渐白就道:“那你应该和我学一学,北离,我们才是一路的人。”
话到最后,苏渐白声音已经轻不可闻。
蒋北离切煎蛋的手一顿,满婆的声音幽幽的在他们背后传来:“坐如钟,站如松,嗯?”
苏渐白立刻坐直了身子,不敢再凑在蒋北离耳旁咬耳朵了。
上午八点到十点,四个孩子排排坐的一起写英文试卷。
因为三个男孩要备考初等入学考试,海棠已经好多课程不和他们三个一起上了。
今日难得爱德华老师请假,海棠就被满婆带着,三个男孩子做英语入学模拟考试卷,她则做五年级的英语试卷。
三个小孩近乎同时的在九点半做完试卷,阮炼更是逆天,大概用时四十分钟就已经全部写完,加上二十分钟的检查时间,阮炼无所事事的只能对着卷子发呆。
满婆见状,用了几分钟改完试卷,看着熟悉的满分结果,满婆面带欣慰的笑容,允许阮炼可以先离开书房自由活动,比如可以去楼下客厅陪老太太说说话看个电视。
在三个小萝卜头艳羡复杂的目光中,阮炼离开了书房。他没选择去客厅,下了一楼,遇到了领着小保姆打扫卫生的静秋,打了声招呼,阮炼穿着一身短袖来到了洋房外面。
站在院子中,阮炼看看自己的五短身材,像模像样的做了一套伸展运动,就绕着洋房慢步跑起了圈。勉强跑了两圈,阮炼撑着膝盖喘气,五月底的天气温已经有了三十度,额头的汗不住的滴落到地上。
心中大约估算了下,约莫着一圈在六十米左右,也就是只跑了一百二十米就受不住。
阮炼自嘲一笑,身体差成这样,怪不得前世才二十四岁就被宣告只剩半年可活。
他便愣住了。
静秋带着小保姆来擦一楼露台的落地窗,隔着窗户看了一眼阮炼,过了会儿再看,静秋赶紧推开落地窗走出去,对着阮炼喊:“安哥儿,安哥儿,你不舒服吗?唉!你不是中暑了吧?”
阮炼听到静秋唤声,这才站直身子,对着已经小跑到自己身前的静秋摇头:“我没事。”
静秋伸手摸了把他的额头,摸了一把汗,再看阮炼前胸后背被汗水浸湿了一片,气呼呼的压着阮炼回房间换了新衣服。
换了身衣服,静秋还要下楼监督小保姆们干活,阮炼不想呆在卧室,他微微低着头,失魂落魄的、漫无目的的也下楼。
静秋问他:“安哥儿,怎么不上课了?”
阮炼喃喃答道:“卷子写完了。”
静秋喜笑颜开的真诚夸赞:“我们安哥儿太厉害了,以后一定是要做大事的人。”
阮炼心中空荡荡的发慌,声音飘忽的回道:“那也要活得够长才行。况且,况且……”
事实上,我只是个软弱无能的人。
一大一小二人已经来到一楼,静秋皱眉,又惊讶安慰:“安哥儿,你,你不要这样想,还是再请孟医生上门和你聊一聊吧?”
阮炼摇头,和静秋分道扬镳,走向客厅:“秋姨……我没事,谢谢你关心。”
可是我现在的郁结连孟医生也无法开导。
阮炼浑浑噩噩的走进客厅。
老太太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话筒贴在耳朵边,警觉的问:“怎么要回来,美国呆着不好吗,回港城做什么?”
来客厅并非想找老太太说话,阮炼只是想“动起来”,他不想再困在一个地方,也不想安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