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仇恨中也夹杂了几十年的感情,可谓是爱恨交加,然后一涉及家产问题,就不爱只恨了。
“你三婶啊,是个好人,也是个糊涂人,你小妈害她一生,我确是疼她的。”老太太道,“人一糊涂就要可怜,你三婶来了,安哥儿,你要多陪陪她。”
阮炼自己尚且对待“生死问题”自顾不暇,哪有心思与功夫听别人说的话。老太太一嘴巴的阮家往事,阮炼没听进耳朵里,他待到中午吃饭,吃了两口就吐了出来。
静秋摸了摸阮炼额头,滚烫的厉害,熟门熟路的抱着阮炼回卧室,关上门窗盖上被子,找了退烧药给阮炼喂下,便联系江医生上门。
如果烧退不下来,自然危险,并非没有前例,只是阮炼隔三差五的生病也很常见,阮家顿时是进入到众人既担忧又习惯的氛围中。
蒋北离很犹豫,想去看一看阮炼,苏渐白却是想了想,就是阮炼看着是对他改变了态度,他出于本能还是不敢接近阮炼这男孩。
最后蒋北离一个人来到阮炼卧室门前,静秋不让他进去,看着这小男孩,心想我们安哥儿没白疼你。
静秋嘴上安慰道:“你有这个心就好,只是再传染了你,一下子再加一个病人就不好了。”
蒋北离只能失落的离开,没能见到阮炼。
他回到书房,满婆还没来,苏渐白就问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蒋北离摇头:“没有见到阮炼。”
苏渐白神色古怪,阮炼对他改变了态度,可他还是怕这个男孩。他心中想,应该和蒋北离一起去探望,不管心里怎么想,也要做出个态度。
可离了今早的餐厅,苏渐白本能的还是和阮炼保持着距离,他根本就忘不了阮炼一直以来看他的眼神。
“北离……”苏渐白犹豫再三,询问道,“你觉得阮炼……是真的对我改了态度?”
蒋北离坐在苏渐白身旁,他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他人很好。”
苏渐白愤恨道:“你看人还有不好的吗?你心里清楚的很,他们对我们的‘好’,只是可怜我们。”
蒋北离很惊讶的看向苏渐白:“那又怎样?……人家能收留我们,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
苏渐白一咬牙,很想学海棠跺脚,他撇过脑袋,不肯看蒋北离这榆木疙瘩,嗤笑一声:“你就没有自尊吗?”
蒋北离沉默半晌,深深吸了几口气:“我从你身上,到才是看不出自尊。”
等满婆抱着卷子进了书房,就疑惑的发现仅剩两个学生闹起了冷战,谁也不理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