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味道刺鼻,加上空气不够流通,让人呼吸都不舒服。俞成蹊往穆因那里挪近了点,问道:“要不要换家医院?”
“就这吧,回去也方便。”穆因道。
他血管细,不好扎针,实习的小护士试了三次才成功,医生看了检验报告,还提醒穆因他有些贫血,平时多注意饮食和作息。
“你是他同学吧?”医生看了眼俞成蹊。
俞成蹊和穆因都带着口罩和鸭舌帽,打扮得像个潜逃人员,居然还能被人认成是校园里的学生。穆因替俞成蹊点点头,医生道:“你拿着这些,陪他去楼上把水挂了。”
这位大少爷以前没陪别人来过医院,照顾病患这一套更是生疏。他拿着一叠单子去输液台,身高腿长的在人群中尤为显眼,药房的小姑娘好奇地多看了他几眼,他又把帽子往低压了压。
穆因在学校里曾有过一次集体打针,轮到穆因的时候,医务人员多说了句他长得好看,后来怎么调整都扎不好,换了边上的人来弄才成功。有几人在他身后探头探脑地嗤笑,惊讶地说:“你好麻烦啊。”
他们挑了个角落坐下,俞成蹊坐在他左边看着针头刺进细嫩的手背,问穆因这次挨了几下针,穆因迷迷糊糊地回想了下,说护士长水平了得,一次就好了。
“疼吗?”俞成蹊问。
穆因迟疑了一下,把逞强的话咽回喉咙,小声道:“有点。”
凌晨两点钟,还有人在输液时拼命工作,左手打着点滴,右手对着上网本不停敲打删改,小孩的吵闹都变成了微微的鼾声,妻子把小孩抱在怀里,丈夫让妻子靠在身上。
穆因在犯困,余光中俞成蹊调整了一下坐姿,正好是让穆因能够倚着的高度。穆因没动,俞成蹊道:“睡一会吧?”
穆因嗯了一声闭上眼,假装不会意,垂着头很快便脖子酸痛,俞成蹊把他揽到自己肩头,很快穆因就睡着了,他热得出汗,俞成蹊不让他脱衣服,他嘟着嘴闷哼了声以表抗议。
俞成蹊把他输着液的手摆正来,哄道:“乖。”
穆因是睡了,而俞成蹊一直看着输液瓶,生怕没注意就导致回流,终于打完了点滴,他把护士叫过来,让她拔针拔得轻一点。
拔完了针俞成蹊帮忙按着绷带,过了五分钟才把穆因叫醒。他们一前一后走着,俞成蹊在前面走了几步停下来等他,穆因在走神,猝不及防撞上了俞成蹊的胸膛。
俞成蹊摸了下穆因的手,是凉的,于是他自然而然把穆因的手牵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捂着。穆因有些不好意思,他病得糊涂了,动作都是迟钝的,反应过来后挣了下没有挣开。
“不是说要喜欢我吗?”俞成蹊说道。
穆因白着那张巴掌大的脸,道:“你要是介意的话,当我……”
俞成蹊道:“可以。”
“啊?”穆因顿住步子。
俞成蹊也随即不再往前走,他侧过身面朝着穆因,字字清晰地说道:“我说可以,可以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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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穆因醒来已不见俞成蹊踪影,出了门见到宋和彦,宋和彦受俞成蹊嘱托,盯着他要他按时吃药。
宋和彦看穆因一会眉开眼笑一会愁眉苦脸,再联想昨天发生的种种,手肘碰了下穆因的胳膊,道:“哟,你俩什么情况?”
穆因量了体温,他没退烧,但还是给俞成蹊发了消息说自己没热度了。
“暗恋变明恋了……”穆因道。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