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今后的遗产分配方面提点了俞成蹊几句,俞成蹊对得多得少并不在意,他讨厌与那些虚伪的贪婪者周旋,一面都不想再见到。李叔说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要争取的,父亲留下的东西当然要归给儿子。
“他有段时间在宴会上见到我,就和我一起到露台抽烟,聊起孩子的问题,我和他是有的说的,他这人是太强硬太防备,我说总不能把儿子也当成产品来做,长成什么样全要合他心意才行,这样没什么意思了。”李叔道。
俞母也同样说过,俞父某日为了俞成蹊去和俞母争执,讲她居然让小孩放着书不读去做偶像,干着些不伦不类的工作,俞母听不下去他说的,把俞成蹊往后一拉,和他说道:“你再生个合你心意的儿子去,最好干脆把你自己原模原样复制一份,这年头还搞瞧不起明星这套是有多老古板?我当然瞧得起,我至少尊重他,你就是需要个完美的产品供你得意,而不是个活生生的儿子。好了,你赶紧从我家出去。”
“我爸就是个很固执的人,谢谢您还挂念他。”俞成蹊道。
“他也是为你好,虽然是完全站在他的思想观念上。”李叔道。
俞成蹊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份好,他被折磨得很累,又没办法对自己的父亲彻彻底底去否定,吵过架,冷过战,最后还是想让两人关系转暖。他试图去理解父亲,而父亲并不想理解他。
“他登飞机前还和我说过,打你电话没打通,他心乱得很,嫌你环境不好,你不听他的,被骗了才长记性,可他不想你受任何一次骗。”李叔道,“他说陆续见过你队友两次,都是在竺家儿子边上,和那种纨绔玩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的?我倒是觉得他这么想也对,让他回去和你好好说一说,他讲他近期忙得辛苦,歇一会再找你,谁想得到后来的事情呢?”
“他……”俞成蹊想起来那时候他大概在和穆因打电话,所以俞父才没打进来,他稳了稳语气,道,“哪个队友?”
“你看你真的被蒙在鼓里,他说你当队友全都比他还好,气得够呛。”李叔说道,“他没说是哪个,不过确实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从小心思缜密,把你骗过去倒是一桩难事。”
俞成蹊登时思绪有些乱,准确来讲,他回到宿舍时,脑内都是一片空白。他想起梁舒的话,又和父亲倾诉的串联在一起,时而再想起穆因扔到垃圾桶的那张名片。
他背部发凉,他们甚至昨晚还相拥而眠。他当自己的心一直远离着失控带,但此刻的心跳告诉他,他没有。
被那双自己以为清澈的眼睛骗得团团转,他觉得有些可笑,时刻伴在身旁的人原来有截然不同的样子,他还是经过别人的言语才朦胧得知的,其中甚至有自己从未认同过观念的父亲。在他逝世后,是离自己最近的人证明了他的正确。
他推开门后穆因趴在桌上写学校的作业,文气安静地待在房间的角落里,一如往日。听到他开门的动静,穆因眨了眨眼睛,神情皆是自以为藏得很好的欢喜。
“我问你三件事情。”穆因刚才挪了挪座位,但俞成蹊没在他边上坐下,连目光都没离开他的脸。
穆因当然猜不到俞成蹊的视线嘲讽且轻蔑,他被盯得不好意思,低下头看着自己凳子挪出的那块空缺,听到俞成蹊开口,便示意让他问。
“你之前和吴星津参没参加过宴会?”俞成蹊问。
穆因愣了下,抬头要说话,俞成蹊没等他开口,再道:“你和竺家那个人是不是认识?”
没让他意外,穆因僵在原地,要去拉俞成蹊的手,俞成蹊嫌恶般退了两步,他已经知道答案了,说出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