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的到底是什么?”俞成蹊再问他。
穆因依旧不肯说,只和俞成蹊说无论如何就想任性这一次。雪下得小了些,俞成蹊拿了车钥匙先出去清了清车窗的雪,再让穆因出来到车上去,取暖开到最大。
“安全带。”俞成蹊帮穆因系好,尽力不碰到穆因右边的胳膊,问他,“还疼不疼?”
“没什么感觉。”穆因道。
他扶着水瓶喂穆因喝了几口,然后照着记忆启程上路,老天眷顾他们,雪居然逐渐停了,不过天色渐暗,俞成蹊不敢有什么马虎。
穆因和他说话,道:“你还怕吗?”
“不怕,但我以后还是得看好你。”俞成蹊道,“你太冲动了,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之前都没看出来你那么敢冒险。”
“我胆子一直很小。”穆因道。
车一路上停了五六次,轮胎常要陷进去再被人推出来,就他们两个人,很快再度体力不支。此时天完全暗了,车子再次卡在某处没法动。
俞成蹊被冻得打了个喷嚏,听到穆因在他边上笑了声,脸上一烫。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距离最近城镇大概还有段不长不短的距离。
他是想说抱着或者背着穆因走的,穆因没伤到脚,也识破他的意图,挑着眉示意俞成蹊快点出发。他们两个搀着往前面走,夜间风大,几次差点刮掉穆因的帽子。
穆因这样也是强撑,他体力跟不上,走到半路已经脚踏在地上软绵绵的,全靠俞成蹊支撑着他。他不想为自己的任性再让俞成蹊付出更多,俞成蹊张开手和穆因说:“让我抱抱你。”
穆因抱了下,没想到俞成蹊就这么抱着不撒手,然后一条胳膊穿过穆因的腿弯,把他抱了起来。穆因倒在俞成蹊的肩头,道:“放我下来!”
“不放,让我多抱会。”俞成蹊道,“又没人看,你害羞什么?到了再放你下来。”
穆因被俞成蹊横抱过,也背过,这样的姿势的确是最不容易伤到他失去知觉的右手的了,他让俞成蹊这么抱了一会,怕俞成蹊累,又要他放自己下来。
俞成蹊道,“有人说苦了太久的人,吃到一点糖渣就觉得甜得不行,就当是自己认为的最好吃的应当去拥有的糖了。”
“不是……”穆因否认道。
“对,但你是不一样的,你的不是错觉,也不是因为糖好吃才靠近我,是出于喜欢我,而且我给的也不是糖渣。”俞成蹊道,“可你知不知道,别人对你好你要怎么面对?”
穆因摇了摇头,胳膊虚环着俞成蹊。
俞成蹊道:“要么大声哭,要么大声笑,或者抱我抱得更紧一点。”
远远有剧组的灯火,穆因哑着嗓子要俞成蹊把他放下来,他虚弱得差点站不稳,头抵着俞成蹊的肩膀,让他摊开右手。
握死的拳头终于松开,穆因有些痛,不过这不要紧,俞成蹊的掌心出现了一枚戒指,这一切都有了解答。
俞成蹊一时没说话,穆因也不先开口,直到俞成蹊把戒指拢住,穆因的左手盖在俞成蹊的手上,才说道:“我很喜欢,也很想要,回去以后给我戴上吧。”
“我可以这就给你戴上吗?”俞成蹊喃喃道。
“不是说可以等很久?”穆因扯了扯嘴角,但是伤口痒痒的,也便不笑了。
俞成蹊道:“现在好像等不及了。”
在漆黑而辽阔的夜空下,一点也没有美感的手电筒摆在边上,唯有头顶满是群星的穹顶有些美感。风声没法掩盖誓言,而岁月也带不走一丝滚烫。山川与河流当了见证人,但本该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