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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resse
可以到达巴黎的每一个角落。

    她轻轻叹一口气“直白点说,同盟把王位还给波旁王朝,是希望有一个安分的法国。毕竟每次法国爆发点什么,全欧洲的民|主观念都要抬头,有这样不省心的邻居,我们这种保守派也很烦恼的。”

    因为“安分”这个词,拿破仑的老臣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先王至少懂得缓和局势,多方斡旋来维持稳定,只是他还活着的时候,现在的国王也没有掩饰过野心,登基后动作只会更明目张胆。”

    “现在拿一方贼首开刀,刚刚登基就这么缺钱,我觉得他肯定是迫不及待想做点什么了。”

    查理十世自己也经历过大革命,王室成员却四处流亡,他越不把贵族以外的人当人看,越说明他心底畏惧人民,这样的恐惧下,做出什么样的暴|政都不奇怪。

    过刚易折,历史上,除非本事通天的气运之子,走极端的没几个人会有好下场。

    “没有人情的政治是短命的。您在大革|命时曾经是最激进的雅各宾派,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因为这句话,诺瓦蒂埃眼睛颤动,开始审视年轻的绅士。

    克莉丝却站起身,戴了帽子,微笑道别“我改天再来拜访您。”

    “下次,我会带一些辅助您‘说话’的工具,您就不必担心我误解您的意思了。”

    自从进来后,英国领事自说自话聊了很多政|治,刚把老政客的话匣打开,又精准掐断了对话。

    因为认定老狐狸能看出来这些小把戏,年轻人表现得很明显,似乎很自信他不会拒绝下次拜访,这种成竹在胸却并不引人讨厌。

    诺瓦蒂埃只能瞪她,随后轻轻眨眼。

    离开维尔福家前,克莉丝有意再去和瓦朗蒂娜道个别,却见到她在和一个少年争执。

    那个少年长得相当漂亮,眉眼和维尔福很像,看上去比瓦朗蒂娜年纪要大,面对温顺的姑娘,他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跋扈,讥笑着说了什么,见她涨红脸闭上嘴,趾高气昂走开了。

    又回忆了一遍昨天维尔福的问题,克莉丝恍然。

    少年是维尔福的私生子,还是爱德蒙自导自演了一场戏,给维尔福送上门的。

    这么大一个把柄,也难怪维尔福这么警惕了。

    这个年纪意味着,维尔福夫人还在世时,维尔福就有一个情人,这样一来,如果女方观念保守一些,或者看重财产,婚事告吹非常正常。

    瓦朗蒂娜脸皮薄,估计也不想在这种情况见自己,克莉丝直接出门,看天色还早,搭乘街车,去了剧院。

    克莉丝在安置杜朗的休息室里找到了莉迪亚。

    “……他回来就弹了一个小时的钢琴。”

    五姐背对着她,正对着墙上被她捅出来的那个大洞诉苦,杜朗站在一边,看到她后瞪圆眼睛刚要说话,被她凝视威胁着闭了嘴。

    莉迪亚刚随便哼了一句,洞内有钢琴流泻出一段旋律。

    莉迪亚欢喜道“对,就是这个。这首叫什么。”

    “月光第三乐章。贝多芬的。”

    克莉丝道。

    莉迪亚缓缓回头。

    她抱臂看了一眼同时僵住的莉迪亚和杜朗,又回忆起舞台上充满熟悉既视感的布置。

    不用脑子都能猜出来他们在排什么戏了。

    “你们在和谁说话?”

    她刚说完,有一张纸条从洞内飘出来。

    贝多芬这首曲子是为了发泄被迫分手的愤懑和申诉,你和你的黑发情人出现什么变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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