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那么好心帮忙,比起奥尔良公爵登基,表面平和苟延残喘几年,我觉得这样充满变数的乱局其实更符合您的期待?”
费尔德瞪着克莉丝“……”
还好把这小子扔到国外去了!不然这一年谁知道他能把议会搅成什么样!
克莉丝从容说完那些话,才面露一点不好意思“当然,我确实有一些私心。”
“不过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感情和事业也完全没有必要分出高低来,我追求的不过是做我自己,没必要活给其他人看,或者非要证明什么。既然我自己有本事做到,那么我又凭什么不能两全其美呢。”
说这番话时,因为感情和事务双得意,年轻人自信骄矜,有种说不出的灼目耀眼。
费尔德想要微笑,很快又克制住,转而问道“你既然和他还没断了关系……我记得你已经订婚了。”
“伯爵不会介意的。”
克莉丝表情自然调侃说,“而且我结婚后,我们的关系会更安全。”
都决定了要换身份彼此结一次婚,反正以后要常常面对这种情况,克莉丝觉得现在就可以演练起来。
对克莉丝这种渣男发言,老绅士没有评价什么,很冷静道“我提醒过你,他身上有种极不安分且阴沉的气质,更不用说他富有而不受任何规则法例束缚。你这样做是在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克莉丝下意识反驳“他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
爱德蒙这样的人,连复仇都无法完全愤怒,还要时时反省自己,曾经发现被欺骗后也满心是报答恩情,即使被诬陷打碎,也依旧愿意相信善恶报应,愿意向自己投注感情。
因为他,她还愿意学着信赖一个人,愿意去试着体会被照顾的心情。
费尔德却若有所思看她,面上浮现出罕见的惊愕,很快又轻蔑笑了。
“原来真正的原因是这个。”
“你当初不敢拜我为师,是因为你是个女人?”
这下换克莉丝愣住了。
老绅士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他对上你时就是一根筋,把你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怎么可能愿意和其他人分享感情,而且你当初不愿意结婚,不可能现在为了他让一个无辜的女性不幸。”
“就算你真为了他神魂颠倒,不择手段,你为什么偏偏要花那么大心思搞一出歌剧?还非要找一个法国女人来结婚?”
“在马赛时我动了心思要收你为徒,已经调查过你。后来我因为担心你被他绑走,也拿到了那个剧本。”
“现在看你的反应,我又想起了那个剧本,就什么都串起来了。”
这一幕仿佛无数个噩梦中的部分重演,加上费尔德面露嘲弄,克莉丝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她用力捏了掌心回神,知道狡辩只会引起反感,深吸一口气直接承认道“没错。”
嗓子梗得发疼,克莉丝想要冷静分析,告诉自己大不了离开,凭借多年师生情分至少可以保全家人,以后和就陪着爱德蒙环游世界。但是想到数年经营与计划崩塌碎裂,因为面前是心底最敬爱崇拜的老师,还是控制不住眼前模糊起来。
“我有意误导欺骗了您,浪费您这么多年的精力,作为女人却进了议院,违背法律继承家产。现在您知道我的秘密了,随便您怎么骂我——”
“你欺骗我什么了?”
费尔德打断她的话,傲慢道“我看中的是你的头脑。还没有哪国科学院宣布,女人的脑子里缺什么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