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远上前,接过老管家的位置,扶住祖父的胳膊。
顾三看着祖父慢悠悠的步子,心急结果,忙问道:“祖父,怎么样,圣上怎么说?”
老爷子看着孙子一副火烧火燎的样子,严厉责备道:“行了,这还在大门口,回书房说。”三孙子的性子也太急了些,还是要多磨练磨练啊。
顾三噤声,爷们几个一同到了大书房。
郑氏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不时伸长脖子望向窗外,翘首企足,看见几道身影,连忙上前行礼,“公公。”
语气十分殷切。
老爷子摆手,欲言又止。
郑氏顿时心里一惊。她嫁进顾家几十年,公婆对她极为和善,加上府里当初也没个姑娘,公婆把她和二弟妹都是当女儿对待的。郑氏也算是了解顾阁老,这般神情,想必不是什么好消息。
顾清柏倒是打起精神,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为女儿思量一番,“老爷,圣上如何说?”
顾阁老坐在太师椅上,长叹一口气道:“圣上说两家儿女天作之合,已是下了旨意,想必过不了几时便会有人来宣旨了。”
郑氏眼前一黑,差点儿跌坐在地上。好在顾清柏时刻紧盯着,抱住了快昏倒的妻子。
顾清柏将妻子扶在一边的椅子上,转头向顾阁老问道:“怎么就突然下了旨?”
老爷子看着悲痛欲绝的儿媳妇,又看了看全没往日风范的大儿子,沉声道:“贾代善毕竟是皇帝当初的伴读,这些年又掌管京城防卫,简在帝心,再加上荣国老夫人重病,圣上一心软,便同意了。”
顾三义愤填膺,大叫起来,“他贾家老夫人重病便是可怜,圣上又怎么不可怜可怜我们顾家,要被他家强取豪夺的。”
“好了,三弟你怎么说话的。”顾彦远心里也是不痛快,但是老三说话也太不经脑子,这般明晃晃地埋怨圣上,要是被人知道,是要惹来大祸的。
顾三撇了撇嘴,也知道自己失言,沉默了下来。
顾清柏也是心烦意乱,他又何尝不满皇帝偏袒贾家,但木已成舟,现在要做的不是发愤泄怒。
他静下心想了想,问道:“可否请太子说说?”刚一说出口,顾清柏自己便知道是徒费口舌,那贾赦也曾是太子的伴读,贾家更是太子的心腹,他顾家除了老爷子当着个太师,其他人都未曾依附于太子,在太子心里,他们怕也只是些别有异心的乱臣贼子罢了。
“唉!”也不用看老爷子的脸色,他是极有自知之明的。
众人愁眉苦脸,屋子里的气氛也是沉闷压抑。
老爷子到底饱经世故、老成历练,更何况家里还有个不知事的大孙女,他强打起精神道:“好了,如今这般,多说无益,两家结亲的态势已定,虽说那荣国府的贾赦名声不好,但到底也不是骄奢淫逸、穷凶极恶之徒,贾府也是富贵人家,那府里的老太太也是明辨是非的世家闺秀。也不必把贾家当成龙潭虎穴,我们这般,又让婷姐儿如何自处呢?”
几人听了老爷子的话,心里也是赞同的,到底已是最坏的结果了,只能往好的地方去想,不然又还有什么希望呢?
郑氏也振作了起来,为母则强,她现在要为女儿好好打算。既要为女儿准备嫁妆,也要差人去打听贾赦的为人还有贾府里的情况。这女儿家嫁人,可不是只嫁一个丈夫,而是嫁给一个家族的。
她往日里也没怎么和那家打过交道,一时也不清楚贾家的老太太和现在的贾夫人是怎么样的,只能临阵磨枪。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