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老爷跟随钦差去了大堂,钦差升堂问话,老爷出列,正要回禀,话没出口,人就倒了。小的听着衙门内传来惊叫声。不久,就有人嚷嚷喊叫林大人。
小的就着了慌,小的上前的时候,大堂上已经乱了,钦差大人吩咐说要把老爷送去医馆,老爷当时还有知觉。小的搀扶老爷,老爷断断续续的说,他已经服了解药,只有许老夫子可以救他,之后就彻底晕厥了。”
这般看来是府衙的茶水被人动了手脚。
黛玉再次回到书斋,父亲依然昏迷不醒,许老夫子这时正在替如海拔针。
黛玉不敢惊扰,忍着悲痛召见林忠:“父亲的侍卫忠伯可以驱使吧?”
林忠颔首:“老爷安排了四个侍卫供姑娘拆迁,有事姑娘只管吩咐。”
黛玉言道:“请忠伯派遣一个侍卫跟着张叔去认人,即刻派人日夜不息三班轮换,盯着那府衙的茶房小厮,我要知道那小厮是谁的人,我猜测,若那小厮受人指使,只怕今晚就会被人灭口,忠伯让人把他救下,然后押回来关进地牢,等候父亲痊愈再行发落。”
忠伯讶异:“私自扣押?姑娘,这人犯自由朝廷钦差捉拿……”
黛玉摆手:“朝廷钦差公事繁杂,再者,实话告诉忠伯,我信不过钦差大人。这江南是甄家的地盘,甄家的姑奶奶虽然没有生育,却是陛下宠妃。父亲就是从甄家嘴里抠银两,这才招祸。忠伯以为,钦差大人是维护甄家代表的江南大本营,还是会维护父亲这个另类?”
林忠没想到黛玉小小年纪,尽然说出如此深奥的道理,心中又是惊喜又是难过,老爷若是清醒,听见此话,该有多高兴啊?
林忠忙着应了:“姑娘安心,老奴这就去办,定然不会误了姑娘的事情。”
黛玉却福身一礼:“如此,一切拜托忠伯,他日父亲仇怨得报,忠伯便是首功。”
林忠抹着眼泪去了:太太,您安心,姑娘长大了!
黛玉这里收拾心情,回到书斋。许老夫子收针完毕。黛玉上前握住父亲,看着两鬓斑白,面色苍白的父亲,不由潸然泪下。
许老夫子见状心中一软:“大人眼下性命无碍,大姑娘不必太过担心。”
黛玉颔首收泪,问道:“夫子说认得父亲所中之毒,父亲可说过在哪里沾染了毒素?”
许老夫子脑子急转,老爷交代过他,家里乌七八糟的事情不要告诉姑娘,免得姑娘担忧。隧道:“还是等老爷清醒了再告诉姑娘吧。”
黛玉一听这话,便知父亲必定是知道元凶了,虽然不能相信,心中却有所猜测:“四月中,父亲将母亲的几户下人送去了东省地开荒,这事儿可是跟父亲中毒有关?他们都是母亲的户下人,身在奴籍,定不敢谋害主子,难道是受了谁的胁迫不成?“
许老夫子摇头:“这事儿老爷不让老夫插手,老朽实在不知道两件事有无牵连。”
许老夫子虽说再林家做供奉大夫,他的职责是替林家父女调理身体,林家的家务事却不能插手。
正月间,他来投靠,就查出如海身中断肠草的毒素,如海隐秘病情,不许许老夫子泄露,却暗暗让许老夫子替他研制解毒的丸药,随身携带。
不想时隔三月,这药竟派上用处,救了老爷一命。
这事儿始末,许老夫子不敢想,要么是林如海料事如神,要么是林如海另有谋算。
总之,这事儿不能让许老夫子揭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