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瞧着柳非憔悴的小脸挺不好受：“我挺心疼你的。”
柳非眼睛动了动，从被子里钻出来就抱着白薇的腰，头枕着白薇的腿。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都好像在等对方开口，又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一个靠着床头，一个倒躺在腿上，整整半个多小时就这样安安静静呆着，就连窗外透进来的光都慢慢转成了下午的柔和色。
“你怎么不说话……？”最后柳非缓缓开口打破了平静。
白薇摸了摸柳非的头发：“我不知道说什么。”
柳非抿了抿嘴。
“是不是觉得我白来了，都不安慰你？”
“没有……”柳非抱着白薇的手臂紧了紧。
“我没经历过网络暴力，所以真的不知道怎么劝你，来之前还觉得有我在肯定能安慰你，现在来看，挺打脸的。”白薇轻笑了笑。
“没有，你最好了。”柳非想着赛后那个人的话，眼睛又有点红，“我该怎么办……”
“心里的坎儿只能看你自己，我们是没办法的。我说‘你别难过’，你也肯定听不进去吧。”
“嗯……控制不住……”
“如果心情好点，我就从结果角度跟你说说？”
“薇薇姐你说。”
“对你来说，这件事大概有三个结果。第一，退出电竞圈，回归正常日子。你舍得吗？”
“不要。”柳非坐了起来，看着白薇的眼睛很坚定地说。
白薇点了点头。
“那第二种，不退出，但因为害怕面对所以永远躲在后面，要忍受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所有的指责和窃窃私语……当然，最糟糕的情况也许会被雪藏。”
柳非手指攥紧了被子。
“那第三种呢……？”
“第三种就是所有人都能想到的，最理想的结果，当然也最难的——你自己走出来。”
“要怎么做？公开澄清？还是沉默？”
“做法没有什么定论，澄清或者沉默都是对外说服的手段，大概也要看你们俱乐部的高层和公关应对，关键还是你自己。我前一阵受伤的时候，也很难过，你们队长当时这么跟我说的：‘人总得向前看，谁没经历过坎儿，可绊了一跤总得站起来继续走。’我觉得，这句话也同样适合你，至于再多的，我也帮不了你了。”
柳非抱着膝盖想了半晌，小心翼翼开口：“队长……队长真的很好……薇薇姐，你说以后，队长会不会就不跟我说话了，也不会批评我训练不好了？”
“那不会，我可了解他了，对工作简直是直肠子，你要是表现不好他肯定说你。不过，还得你自己想得开。”
“是吗？心里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队长和大家，怕有人私下说什么……”柳非委屈到不行，仿佛在死胡同里转不出来，看到的出口也是海市蜃楼一般怎么也碰不到，脑子里全都是不好听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有好就有坏，不都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吗？这是现实。”
“那你是因为队长才想开这些事儿的吗？”
白薇怔了怔，想到王杰希的温柔，还有她自己突然冒出的小心思，耳根有些微微发热。
“嗯，是吧，他一向能劝得住我，毕竟我妈不在身边，他算是我最亲近的人了。”白薇说完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小非，你可以让小别劝劝你啊！”
柳非像拨浪鼓一样摇头：“不要，不想跟他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