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陵端的一缕头发,嗅了嗅,“端端,玩物要有玩物的自觉知道吗?我不会让你一直忤逆我的。”
直到金乌西落,陵端方才睡醒,他只觉得遍体通畅,舒服极了。他走出房间,看到院子里的纯阳正在雕木头。“你这是在弄什么?”
纯阳被吓了一跳,锋利的刻刀在修长的手指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倒吸一口凉气,“你吓到我了。”
“对不起。”陵端慌忙打了水来,沾湿布巾,为纯阳清理伤口。伤口不大,但是很严重,皮肉都快要被削掉了,看得陵端心疼不已。他又咬破自己的指尖,从储物戒中摸出一瓶药膏,为纯阳抹上。
那药膏极其管用,手指上的上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连疤痕都没留下。
纯阳任由陵端抓着自己的手,他自己反而是拿过药膏闻了闻,不是特别好,但是在普通人看来也是千金难得的好物。
见自己手指上的伤好了,纯阳又反手抓住陵端的手,取出一些药膏,为陵端抹上,“既然有这种药膏,为什么不早点用,你看看你的手。”
那些被咬出来的血痂、伤疤在药膏的作用下消失无踪。
“那药膏你留着用吧,采药打猎难免受伤。”陵端将药膏盖好塞到了纯阳手中,“你这刻的是什么?”
“琴。”纯阳将刻刀和初具雏形的琴放到一边,“饿了吧,我去端饭。”
陵端好奇地盯着琴看,还上手摸了摸,“我都不知道你会弹琴。”
正在摆饭的纯阳哀怨地看了陵端一眼,“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陵端尴尬地笑笑,“诶?你真烤了一只兔子呀!”
看到桌子上有一只卖相不错的烤兔子,陵端深感惊喜,“我要吃一条后腿。”
“好。”纯阳温和地说道,并麻利的撕了兔腿,然后再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到了陵端身前。
明明是油腻、不雅的动作,但纯阳做起来,却显得那般高雅。
不过,陵端并无心观赏,他立刻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嘴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真好吃,你可真厉害。既会治病救人,又会弹琴,饭做的也好吃,懂法术,会功夫,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纯阳将撕下来的最后一块兔肉,亲手塞到了陵端的嘴中,“有啊。”
“不会森么?”陵端口齿不清的问道。
“不会伤害你呀。”纯阳擦了擦手,顺手递给陵端一碗饭。
陵端失笑,“纯阳,你以前肯定很受女孩子的欢迎。”
“何以见得?”
“会说话呗。”陵端吃了一口米饭,“我不明白了,为什么会说话的与冷冰冰的男人都特别招人喜欢,像我这种两头不靠的喜欢一个人都是错的,唉,苍天不公啊。”
“不管是谁,都喜欢这样的我。”纯阳为陵端挟了一根青菜,“他们都不喜欢真正的我,没人会喜欢。”
“真正的……你?”陵端含着筷子,有些不明所以。
纯阳温和的微笑,“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晚上,纯阳在油灯下,慢慢地斫琴,细致而认真,眼中是陵端所未见过的平和,仿佛世上只存在他以及他手下的琴。
纯阳并未回头,“这么晚了,还不睡?”
“白天睡多了。”陵端坐到了纯阳身边,“今天怎么想到斫琴了?”
“在山上看到一株梧桐,很适合斫琴,我便带回来了。”纯阳放下手中的刻刀,“我十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