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当日是他亲口之言,废了他风神之位,可事后起先是无暇顾及,后来是感到了后悔。正如百年前邝露于他说,现下他不得不承认,那是正是如此。可那又如何,他们永远都回不去了。
气氛颇为尴尬,安宁怀里的喵喵有些浮躁了,扭着尾巴,想要挣脱安宁的怀中,安宁小声恐吓着,不外乎那些恐吓之语,喵喵极是委屈,他不是来吃喜宴的,大把的灵力等着他,为何却是站在枯燥的殿中。
安宁终是沉不住气,上前一步道:“小仙这百年也未尽风神之责,布风之事我也从未理会过,陛下也说过废了我风神之位,为何迟迟不见诏书?”
润玉听及声音,抬头望向安宁,冷冽的眸中似有凄绝之光,那化不开的冰寒连带着眉头也是紧锁的,安宁见不到此时润玉的表情,可润玉瞧得见安宁的模样。
是一副事不关己,对那事早已释然的模样。
或许她从来没有怨气,她一点都不怨他废了她风神之位。对他,这般恭敬,只是因为他是天帝。润玉心下一酸,可面上还是带着笑意道:“当年风神离了天界,自封了灵力,不知所踪。本座还未收回风神令,这如何废得?”
安宁听此,不知是该哭该笑?仅是如此的话,这风神令应该早一些交还了。
掌心流光汇聚,不多时手中多出了一块令牌,她捧着令牌举过头顶,“请陛下收回风神令。”
润玉没有回应,只是愣怔地瞧着她手中的风神令。
她竟是这般决绝的不想要这神位了,这九重天当真没有她可以留恋的人或物了?
安宁见润玉没有言语,便一指流光将风神令送至了润玉的桌案上,交了风神令后,她只是说告辞,就想转身就走。
“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还是个甚都不懂的小仙,我也不知你叫甚名字,直到百年前,你出现在我眼前。”悠悠声音传入安宁耳中。
安宁心口一怵,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她心底晕染开来,师祖早已将她对润玉的情愫抽得丁点不剩,为何现下会有这般感觉?以往他不承认认识她,现下倒是承认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没有回头,向着殿外走去。
“安宁。”润玉轻声一唤,他突然发现他竟是从未喊过他的名字。安宁听得他的一声叫唤,左脚刚迈出,右脚却停了下来。
能不能留在九重天,留在洛湘府,让我知道你安好。润玉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我想问你一句话?”润玉叹了叹气道。
安宁一手倚在门上,一手抱着喵喵,不知怎的,脚就是不听使唤的停下了。
今日的天帝话特别多,总觉得他每一句话都不太对劲,这感觉并不是特别好。
“若你当年没有离开九重天,与我有婚约的应该是你,你可会顺应婚约?”润玉起了身,慢慢走向安宁。
安宁思忖了一会,不假思索道:“会。”
先天帝定的婚约,安宁怎好反对,况且她那时对润玉……润玉原本紧皱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他从袖中拿出一支玉簪。
那水波纹的簪头似与之前在凡间润玉送给安宁的那只一摸一样,只是这玉乃是千年难得的暖玉,润玉知晓她彻骨的寒冷,有了个暖玉也能缓解一下自个儿的寒症,润玉将玉簪斜插入安宁的发髻之中,“不知现下可还来得及?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给我个弥补你的机会,你的眼睛终归是因为我。”
安宁听此,如遭电击,她伸手摸了摸髻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