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带着一种圣尊一点都不想见到的类似孺慕之情的眼光看他。
圣尊嫌恶地撇开视线,对她的话不置可否。骨奴虽被关了这许多年,怎会连个老道都斗不过?她果真没发觉后两个印诀有问题?他觉得未必。
可既然她活下来了,又与他装相,他倒不用急着戳穿。天意如此,他不介意再多点乐趣,她迟早会死在他手中,何必急在一时?
“本座也未想到骨奴竟如此尽忠。”圣尊语气平淡,甚至带点嘲讽之意,却不知这嘲讽是对骨奴的,还是对赵小梨的。
赵小梨只当没注意,从怀中拿出那面铜镜,好奇地问道:“圣尊,您知道这是什么吗?那老道当时便是用这镜子将骨奴定住了片刻,这才让他险象环生,渐至不敌。”
在使用符箓时意外激活了这镜子将骨奴定住,当时她只觉得运气好,但后来想想,连骨奴这么厉害的鬼都能定住片刻的宝贝,怎么可能随便谁来就能使用?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她想弄弄清楚。
圣尊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道:“哦,这是本座当年遗失的失败之作。”
赵小梨一惊,随即明白过来,她只用莲玉扳指就能使用这铜镜,不过是因为它们同属于圣尊,若换了一人过来,只怕即便催动真元,也无法使用它。
“圣尊您真是太厉害了,失败之作也如此逆天。”赵小梨低头看着铜镜,真心实意地称赞道。
其实她也有点矛盾,她用来自救和救人的东西,都是来自圣尊,她本该对他感恩戴德,真诚赞美他感谢他,可偏偏他也是真心想弄死她,搞得她都不知该偏向哪种情绪了。
赵小梨并没有问这铜镜是怎么流落到钱道长手中的,正如她并没有将钱道长的真正目的和那个认出了骨奴的倒霉催羊角绿汉子全盘托出。
因为,她并不想和圣尊彻底撕破脸,所以有些事,还是故作不知为好。从圣尊说起鬼的等级时的态度,以及那位自称“本将”的羊角绿汉子一脸惊恐地认出了骨奴,到平常圣尊所表现出来的模样,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其实她还有更多的疑惑,但她可以全部压下。她不喜欢这个世界,她想回家,圣尊对她有大用处,她愿意跟他虚与委蛇,也必须那么做。从知识层面上来说,这世上可能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老师了。
所以嘛,偶尔被他气着了小小地装傻报复回去可以,但总体上她得当一个傻丫头、好学生。
圣尊对赵小梨的溢美之词不置一词。
赵小梨见他并没有将这铜镜收回去的意思,想来是看不上他口中的失败之作,便稍稍放了心,求知欲十足的双眸再度看向他,殷切问道:“圣尊,那这铜镜怎么用啊?”
圣尊眼尾一挑:“想知道?”
“特别想。”赵小梨用力点头,连脸上的期待都很乖巧。
圣尊慵懒道:“本座乏了,你退下吧。”
赵小梨:“……”特么……
想想外头还有个小黑在等着自己,赵小梨挤出笑容道:“那圣尊您好好歇息,我先走啦。”
见圣尊闭上眼睛不理自己,赵小梨抱上白虎下楼。
等到一楼,赵小梨再问白虎关于铜镜的用法,只可惜白虎并不清楚。她顺便得知,白虎能知道这结盟契的方法,不过是当年跟在圣尊身边,见多了众鬼争先恐后以单方面的盟契向它主人表忠心的画面,太过熟悉以至于没结过盟契也变得精通罢了。
临走前跟白虎保证很快就会给它带吃的后,赵小梨便离开了石镯。
临出石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