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睛,问道:“不知老先生是郑家什么人?能代表郑家说话吗?”
老头子微微挺直了身板,说道:“老夫是郑家的族长,自然是能代表郑家,只是不知道罗小哥能不能代表罗家?”
长生笑了起来,说道:“巧了,我是罗家的族长,自然是能代表罗家的。”
众人大惊,看着长生小小年纪的,没想到居然是一族之长。
“带着一门寡妇的族长,真是威风呀。”郑老婆子讥讽道。
长生没搭理她,而是朝着那郑家族长说道:“我知道七出之罪,亦知道‘三不去’,其中有一条曰‘与更三年丧’,我大姐曾为郑二郎的父亲守孝三年,因此,郑二郎不能休妻,这事就算闹到衙门里去,我也是占理的。”
当“七出”对上“三不去”,一直以来占上风的都是“三不去”,且郑二郎还有无媒苟合的把柄被长生捏着,长生丝毫不惧。
郑族长没想到长生年纪轻轻,却是个十分难缠的人物,当即狠狠的瞪了郑老婆子一眼。
郑老婆子不以为然的说道:“他大伯,这小子要告官就告官好了,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妇人之见!”郑族长骂道。
长生冷笑一声,背诵《大邺律》:“和奸者,男女各仗九十,奸者去衣受刑。”
古代对于通奸处罚很重,九十仗,真打下去人命都没了。
宴席上大多是不懂法律的老百姓,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更有甚者,看着郑老婆子一家的眼神都不太对。
郑族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罗家小哥,有话好好说,请屋里坐,我们慢慢商谈。”
长生却摆了摆手,说道:“不必进屋里谈,你们不同意,那就衙门见!”
“他大伯……”郑老婆子此时终于知道害怕了,满脸惨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看向郑族长。
郑族长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怎么就这么心急,真要休妻就早点休,非要等到肚子大了才休!”
郑老婆子低声嘟囔道:“不确保她有了,万一又娶了一个不下蛋的鸡怎么办?”
“答应他的要求。”郑族长说道。
郑老婆子急得跳了起来,说道:“疯了吗,罗家人想钱想疯了,十倍的嫁妆银子!”
罗大姐嫁人的时候,罗家尚且没有那么艰难,当时陪嫁了五两银子,只这银子,嫁入郑家没多久,就被郑老婆子找了由头诓了过去,如今长生索要的十倍嫁妆银,五十两,这么多银子,真要掏出来,那简直就是要了郑老婆子的老命。
“不然呢,如今他家是苦主,他真要狠下心来告你们,二郎和侄媳妇真的会因此送了命,钱总归没有命重要。”郑族长心底也有些厌烦,郑二郎一家子做事太绝,不存半点仁义,这样下去迟早要吃大亏,只求不连累整个郑家就好。
“不行,和离书可以写,但银子别想!”郑老婆子尖着嗓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