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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厢情愿
了,她还是嘴角噙着微笑,怔怔地看着他。

    那眼神太奇怪了,就像是苦苦地忍着一种即将爆发的感情,犹如被堵着的活火山,随时随地地想要喷薄而出。

    她忍耐着,又克制着,又好像不想忍耐了,立即表达出来。

    只见谢奇又抬起了头,对着云皇后说道,“皇后为何不令华盖上前,快快进来,臣招待不周,罪该万死。”

    云皇后听了邀请,眼睛里的光又烁烁起来了,提起裙子走了过去。

    她像是跑过去的一样,那脚步逐渐轻快,就好像从那她痛恨的沉疴生活,奔跑向一个光明轻快的未来。

    明月辉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云皇后怎么会觉得这千千万万人之上的人生,是沉重的负担呢?

    明月辉一个人瑟缩在树丛里,不敢发声,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谨小慎微。

    中途有宫人送了十几个托盘进去,她猜云皇后应是在里面用饭了。

    她的下腹痛得惊人,血越流越多,她甚至看见自己的鞋子都染红了。

    她想她真的要死了,又不甘心不出现在他面前就死,死死咬牙坚持着。

    ……

    天色已经很晚了,安宁公主都熟睡了过去,云皇后才遣嬷嬷,抱着安宁公主一同离开。

    然而这一天,确实明月辉与谢如卿人生中,最不可磨灭的一天。

    很多年后,连谢如卿自己都差点模糊了这段记忆,他总把那深夏时节想成梅雨时节,把两人的一切都美化得很好很好。

    明明那天下过暴雨,谢如卿总觉得,那天的雨应该淅淅沥沥的,不大才对。

    他瞎眼过后的每一晚,好似都会回到那一天,去改造那一天的场景。

    去不断地回味、追忆、品尝,这是他人生剩下的唯一的快乐了。

    那时候谢如卿已经大致了解到了云皇后的行为,却不敢妄加揣测她的心思,毕竟此时时局颇乱,为了谢家安稳,不得不假意与莫家结盟。

    在云皇后走后,还是少年的谢奇支开了窗子,像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不得不说,在查明接近自己的女郎果真被暗下毒手,其背后的始作俑者还是云皇后过后,他一度难以置信,又十分膈应。

    他这样的人,从来大气潇洒,看不得后宫这些绵里藏针的腌臜手段。

    以至于每次见到云皇后,就好像在化粪池来回闷着头游了二十圈。

    窗前绿色的芭蕉树开起了艳丽的红花,他倚在床头,想小憩一会儿。

    谁知他睡得朦朦胧胧的,听到小耗子一般低低的啜泣。

    这声音很熟悉,他心情一阵起伏不平的激荡。

    于是睁开眼睛,拔步去看,在门后面的一簇树丛中,他找到了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屋内的灯光盈盈的,照在了小姑娘缓缓抬起的脸庞上。

    谢奇想,自己是恨她的,讨厌她的,甚至一辈子都不想见她了。

    谁叫她背叛了自己,去勾搭了其他男人。

    可他看到她出现在自己院子里,孤零零地抹着眼泪等他的时候,那一个月来的怨愤与误会,醉酒与痛苦,好像……好像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想对她说点什么,几次张口又咽了回去,终于装作不经意地发声,

    “姑奶奶。”

    “你怎么了啊?”

    那一刻,少女抬起了头,一双水洗过的眼睛含着委屈与情义,就这样望着他。

    谢奇发誓,为了这一抬眸,他就是再去化粪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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