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脑补越起劲,心头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她有可能受的委屈,心头的愤怒越来越大,他转过身来,就着绣凳蹲了下来,捏起了她的手。
“告诉我,是谁?”他眼底有狠狠的光。
“不……不是谁,是我……自己要走了……”明月辉也不知他为何脑补了什么,那灼灼的目光,像是要把某些人给烧了一般。
“走?走哪里去?”谢奇没明白她的意思。
“不是说二十五岁才能出宫么?”谢奇算了算明月辉的年龄,以她的模样,不过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么小的姑娘,除非……“你找到你的家人了,他们塞了礼要接你出去?”
小姑娘狠狠摇头,“我……我要死了……”
谢奇大震,只怔怔看着她,猛的余光瞟到一物,他定睛一看,少女脚下竟流了一地的血!
他哪里敢耽搁,一把勾住了她的腿,将她打横抱在怀里,直直往床的方向走。
方才冰冷似铁,光线又暗,明月辉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他抱着,贴了有多紧。如今盈盈光照下,她柔弱无骨的身躯正是那般紧密地贴着他壮硕的臂膀。
“阿奇,我会走路。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柔柔地推他。
谢奇哪里听她的,他将她小心翼翼搁置在床铺之上,抬头一双利眼盯着她,“怎么回事?”
两人的距离很近,谢奇又瞟见了她似有若无的线条,喉头一紧,别开了眼睛。
明月辉局促极了,她这么湿,又这么脏,“阿奇,我想下来,我会将你的衣服和床都弄脏的……”
“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谢奇赶紧从床下拿出火盆,幸好里面还有过冬时候的金丝碳,他一点火折子,火苗便蹭地上了来。
随后,他又麻利地翻出药箱,“伤口在哪儿我看看?我到时要知道,到底是哪个孙子欺负的你?”
他一下子变得又急又凶,那几个问题明月辉又答不上来,只得委委屈屈地掉金豆子,一股脑地摇头。
方才见她哭,还觉得柔弱可人,如今,谢奇只觉得好气。
都这个时候了,是犯矫情病的时候吗?
“吾这有上药,你若执意不说,休怪我先斩后奏。”
言罢,手指一勾她的腰带,这态度,是要直接霸王硬上弓了。
明月辉紧张起来,那地方,可是男人能随意看的嘛?!
他不是世家子弟么,他怎会不知,那地方若是看了,一个少女的清白就没了。明月辉咬着牙嚷道,“阿奇,这地方不……不能看……”
“梓香姐姐说,女孩子生来就有这个病,都是十四五岁的时候发病。”
“每个人生与死的概率是一半一半的,若是一天内止不住这个血,人也就这么去了。”
“都半天了,这血越流越多了……”明月辉崩溃地掩面。
她已经预料到,自己属于没救的那一型了。只是期望临死之前,见他一面。
幸好,今晚他在宫里当差。
“这世上有何病是这么突然的,还每个人都有,你怕不是被哄了吧?”谢奇心里也急,根本就甩掉了自己的常识,强硬掰开她的手,“给我看看,我给你包扎!”
“不,那个地方不要!”少女拼死挣扎起来。
少年的身子压下来,两人离得近极了,他干燥的深衣被她濡湿的衣裙打湿了,两个人纠缠到了一起,她的血迹爬上了他干净的衣服,他的身体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暖意。
两个人都感觉不对劲儿了,少女的脸红彤彤的,连哭泣与挣扎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