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少年此番虽千万人吾往矣地上战场,定是那日她用药将他刺激了,他为了逃避她,才自请前去的。
云皇后眼见下首的那人,心中万般愤恨,又有一丝微微的窃喜,他终究心中,还是挂着她这个人的。
可她哪里想得到,谢奇如今一肩担起剑挑北魏之责,只是为了他爱的那个人,用他的血与汗,给她挣一个正妻之位。
就在这样的阴错阳差的误会之下,云皇后最终没有谢奇领军的请旨。
……
少年走的前一夜,他把明月辉留在了自己院子里一夜。
明月辉在他的刻意隐瞒下,事先都不知道他即将领兵的消息。她只记得那夜他比平常更加地勇猛与热情,把她弄得晕晕乎乎的,直至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时,旁边的床铺已经空了,耳旁放了一个锦囊。
打开一看,是两人头发挽成了一个同心结。
明月辉心中一紧,那谢奇笨手笨脚的,哪里会挽这些东西。可这个同心结挽得像模像样的,挽得那样好,她不由地护在怀里……
……
此次北魏有备而来,犹如饿狼捕食,它东梁积弱依旧,
少年一去就是半年,他是深秋去的,回来寒冬已经过了,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这期间,明月辉一直安安静静等着,无论外面传来的消息多么坏,多么让人难安。
“梓宣,你都不怕吗?”梓香听说了东梁军队在幽州接连失利的消息,担心不已。
谢奇在的时候,对制衣局可是关照了,连带着梓香也对执金吾大人充满了好感。特别是明月辉一个房的人都被执金吾大人罩了,梓香是知道两人关系的,就像知道了大大秘密的小粉丝一般,暗地里默默支持着他们。
明月辉见梓香捂着她的大胸脯大惊小怪地,就一阵想笑,“怕什么。”
“他若一将功成,我也生了欢喜;他若战死沙场,我亦不会苟活。”
那人无论好与不好,在明月辉看来,都是与自己一体的。她所能做的,只有不让他担忧。
半年后的那个晚上,明月辉照例去谢奇走后的房间扫洒,忽而听到了脚步声,然后瞬间被拥入了一个怀抱,少年的声音越发低沉,“阿宣,我回来了。”
他走,她是最后一个知晓的;他回来,看来也是最后一个。
明月辉感受到耳廓的热气,鼻子一酸,羞涩低头,“知晓啦。”
她从没责怪过他。
那个深夜……谢奇把明月辉扛到了院子里的假山后面。
这院子本就是他的,他又把该赶的人都赶出去了。饶是这样,少女还是害羞的。
他喘着气,把少女抵在湖石上,咬着少女的耳朵,“祖父同意了。”
他用自己的披风包裹着少女,生怕她冷着,眼见少女的眼神从迷蒙中醒来,一点一点染上了不可思议。
“你以后,便是他长子嫡孙的孙媳妇儿啦。”少年喝了一些庆功酒,开心得不行。
他主动请缨去战场,取了北魏一将领的项上人头,自己也被砍成了重伤。
那背上从肩胛骨一直劈道腰部的两道刀疤,直至现在还是会时不时裂开。
幸而谢家看到了他的决心,族长祖父怕他这样下去,真会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死了,只得同意。
不过令他秘密将其接出来,先送去江南没落世家,换一个能勉强够得着谢家的身份,在做一阵子世家贵族的利益教导,方才能进入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