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君端着茶盏,用碧绿的茶水一点点滋润着嗓子,轻描淡写道:“我承认我刚才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但我说的未必不是实话。”
言罢,他搁下杯盏,姿态悠闲舒缓,不慌不忙地望着梁云博,“可他呢?我说的每句话他都没反驳,为什么?因为他心虚!”
梁千帆听罢去看养父脸色,果然,他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
“当年他冷眼旁观你被人丢在孤儿院,然后心安理得跑去国外,之后又厚着脸皮以拯救者的姿态收养你,你当他真是好心?”韩亦君说罢,冷笑了一声,“他不过是记恨阿远对他爱的不够深,花了五年都没有找到他,所以报复阿远,让你们父子相见不相识。”
“胡说!你胡说!”梁云博毫无血色的唇.瓣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身体更是无法自控地愤怒到发起抖来,“小帆,你相信我,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韩亦君微抬着下巴,“我就说他是装的吧。”
梁云博的脸上立时闪过狰狞之色,不甘与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韩亦君,“为什么要逼我?我只是喜欢小帆,我有错吗?他是我带大的,就该是我的,你们凭什么这么侮辱我?”
宁致的心情有些复杂,复杂到他难以形容。
那行字给他的记忆并没有说梁云博知道梁千帆的身份,就连邵致远自己,也只是认为这一切都是巧合。
他难得正视起了眼前的男人,抛弃他此刻失态的丑陋,男人的皮相是不错的,眉眼似皎月般柔和,五官精致却没有攻击性,微微上.翘的唇角见人自带三分笑,气质温和清雅,是个很有亲和力的男人。
……
事情的真.相是否如韩亦君所说的这般不堪,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邵致远’相信,梁千帆相信,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韩亦君从来就不是个好人,正如宁致常说的那般,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大学时,他知道‘邵致远’家庭富裕,所以有目的的结交他,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后来‘邵致远’跟梁云博好上了,他作为旁观者,能清楚的看清梁云博藏在眼底的自卑和不自信。
他隐晦的提示过‘邵致远’,可‘邵致远’就是个愣头青,一头栽在感情的漩涡里,根本就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
他又怎么叫得醒一个没脑子的傻.子?
所以与他无关的事,就算看透了,也不会再开口点明。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他满意的看着两父子眼底的挣扎和失望,悠悠站起身,对王特助道:“梁先生精神状态不好,你先把他送去医院。”吩咐完,他又问两父子,“你们没意见吧?”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
“好啊,你去报警,我正好可以告你拐卖。”
“我没有!我没有!”梁云博激烈的反驳着,可反驳的声音在韩亦君轻嘲的眸仁中越来越低。
梁千帆是被梁云博带大的,他对唯一的亲人,哪怕是细枝末节都了如指掌,又如何听不出养父是在虚张声势?
他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思考的能力,因为在这短短的两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根本就来不及接受。
宁致绷着脸,他能说什么?
韩亦君这洗脑的功力堪比心魔,甚至是有过之而不及,让他‘嫁’